最后便说好了,先搬进来。殷灵给了她地契,让她把钱备好,过阵子她的友人就会来取。

几个时辰内,云若就在京城有了属于自个的宅子,她还有些恍惚,觉得像做梦一样。

和殷灵分别后,她高高兴兴回了沈府,和沈岁桉说了这事,沈岁桉还有些惋惜云若不能在府上多住些时日,不过当云若告诉她,她买的宅子离沈府不远,云若一炷香的脚程就能过来找她的时候,沈岁桉又高兴了,招呼着几个丫头收拾了许多云若用得上的东西,送到了她的宅子里,这下云若是真不用添置什么东西就可以住上很久了。

不过沈岁桉还是舍不得,非留云若再住一晚,云若也没有推辞。

夜间,两人共卧一榻,说着些悄悄话,犹如姊妹般亲昵。

翌日,云若在沈府用了早膳才离开。回家的路上,她先去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买了许多写话本需要的东西,然后买了些吃的,还买了供夜间照明的蜡烛,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缺的,想着回去先把家里整理整理再说。

打开院门,清幽的凉意扑面而来,让人觉得舒爽。

云若把东西放回书房,挽起袖子开始清扫起来。整座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清扫完正房和书房,云若就有些累了,厢房暂时用不上,她就先放着,又把院子收拾了,给院中的矮桂修剪了枝桠,浇了水。

坐在树下乘凉的时候,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在心中规划着在何处摆盆花放棵草,还有各个房中要放些什么来装点,想着这些,云若觉得适才的疲累都消散了,整个人说不出的舒坦快意。

这会已经临近傍晚了,今日收拾屋子太累,云若懒得生火做饭,吃了白日里买的点心果腹,待屋子里再暗了些的时候,她才慢慢开始点灯。

从屋内,到屋外,到院中,最后是门口,云若往回看,烛焰晃映出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能看见照得通亮的正房。房门大开着,晚风灌进去,桌上的纸张想要飘飞,却被镇纸压住,上面是她刚写好的,明日要去采买的东西。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让云若觉得温暖。

她把门栓放好后往回走,走了两步,看到不规律的青石板,她起了玩心,踮脚踩着石板中间,左蹦右跳往前去,若是踩着了石缝,便往回走两步再往前,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十几步的路让她走了百来步才到了台阶下。

她拎起裙摆,正要拾阶而上,便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云若停下步子,声音也消失了。只有殷灵和沈岁桉知道她住在此处,眼下天都黑了,谁会来找她?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着可能是风声,两声沉闷的声音又响起,这会云若确定就是敲门声了。

她心中提起警惕,往院中走了几步,没再往前,而是等着是否还会有敲门声。

云若在心里企盼着外头的人吃了闭门羹就自觉离去,别再惊扰。

等了好一会儿,没再听见声音,云若想着人应该是走了。

她迈着轻巧的步子挪到大门后,确认自己已经锁好了门,心中松了口气,再往后倒了两步,看到快有三个她这么高的院墙,心里的石头又落了几分。

应该是宅子前主认识的人,看到院里点了灯,这才来确认,等前主回来,宅院彻底易主之后,她就在门外挂个“林府”,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找错了。

一阵凉风吹过,云若被吹起了鸡皮疙瘩,觉得有些冷了,想着赶紧回屋休息。

正想着明早买完东西后就开始写话本,她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云若被这突然出现的肉墙撞了个踉跄,她腾得呲牙咧嘴,往后要撞到门上时,被人一把捞了过去。

饶是双手抵了一下,她还是整个人摔进了身前的胸怀。

云若脑袋结结实实砸了上去,她有点疼,却没敢吭声,甚至没敢仔细呼吸,更别提抬头去看身前的人。

鼻间清冽的味道熟悉得让人心慌。

云若心中叫苦,还不如是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