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2 / 2)

流出来了。他说:“这是世子在檐下簸钱的时候掉下来的。”

世子可是他唯一儿子啊!他面前浮现孩子的样貌,心痛不已。他感觉自己被手下人背叛了,沦为了他们追逐荣华富贵的工具。这帮人真坏,平日里他们就觉得他倚仗冯氏越来越多,心怀不满,如今居然要他舍弃自己的妻儿!难怪他哥哥要打压这些道德低下的纵横家,他们简直是一点人伦亲情也不顾。

他红着眼眶,看向王临:“我如果要去长安,还赶得及吗?”

王临说:“陛下说会拖延案情,等臣回音。臣现在就修书一封。只是,千万不要叫你的国相知道,他是太后任命,未必保密。不然陛下也麻烦了!”

禹王感念他思虑周全,连忙点点头。

王临的信快马加鞭传回长安。李霁读后不禁发笑:朕竟然在和这么个蠢货争皇位。

他把这封信烧为灰烬,一边看着燃烧的烛焰,一边想:早在当年他求娶冯珏时,就知道此人目无兄长,不安好心。他对皇位的觊觎这般赤裸裸,简直是在逼自己杀了他!他希望禹王将来在九泉之下明白悔过。

他案上还放着冯珏在掖庭狱里试图传给冯家求救的札子。

李霁在火光中露出凉薄的笑意,暗自想:倘若她投胎为男子,或许还可做朕的辅弼之臣。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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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环在掖庭养了好几天的手伤,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实际上,就连宫人们也并不知道掖庭狱里关押了谁。合宫上下,谁都不许多听多看多问,这是太后的命令。

“才好了脚,手又出事了。”长秋照顾她的时候开玩笑。她实在不好意思总这么劳烦长秋,就一个人待在房中养伤。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在榻上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她窗口低声说:

“禹王妃要见你,是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她犹豫再叁,终于裹紧衣衫,借着月光悄然出了房门。

到指定的僻静处。一阵冷风吹过,身后忽地伸出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