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跟着上了手,桑榆便也走了过去,想着世人多偏信,没事还编造几句,不能由着这陶癞子胡说,便大声喝止道:“你这恶贼,还敢胡说八道污人名节!我一直与秋白一起住着,你这话鬼才相信!再敢胡扯先剪了舌头,待过了族法再送官究办!”
那陶癞子抽冷子抬脸一瞅,见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见庄户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却恼恨桑榆给他的那几棒子,当即冷哼一声道:“看你这骚媚样子,说不定约我的不止秋白,还连上你一起。”
要说这陶癞子也真是个顾嘴不顾命的,这般话一说,季秋阳与季连水还能纵着他?这个挽袖子那个抬腿又要开打。没想到斜拉里桑榆冲了过来,手里拎着从季秋白手里夺来的棍子,这次发了狠,不计后果地狠狠抽了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打到了哪里,只两棒子就将那陶癞子撂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看他那捧着腿叫唤的样子,腿打折了是一定的了。
季秋阳见桑榆面上一片豁出去的狠戾之色,赶紧地招呼梨花嫂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只恐她哪棒子落得寸了真的弄出人命来。
这边桑榆刚停了手,那边陶癞子呼声更厉,桑榆调匀呼吸一抬头,只见季南山不知何时到了,正面色发青,一脚踩着那陶癞子的断腿。那陶癞子这下可真是杀猪般惨呼一声,接着就痛晕了过去。
季南山见状才松开了腿,面色铁青走到桑榆跟前道:“桑榆,走,回家!”
桑榆本心心念念等他来接,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场面,有心要跟着回去,又有些气怪他那张铁青的脸,就好像在隐忍和埋怨什么一样。再一想,当着这许多人也不好问他将自己与季婆子的矛盾处理得如何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不该回了。
桑榆这边还在犹豫,季南山却等不了了。桑榆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看时才发现季南山已晕倒在当地。桑榆心里一揪,跪地一把将季南山的头抱了起来放在膝上,手里摇着嘴里不住地喊着:“南山,南山!”见季南山没有反应,桑榆连忙扭头急切地问一旁的梨花嫂道,“嫂子,他这是咋了?!”
梨花嫂已叫了季秋阳和季连水来抬人,急忙忙回道:“啥话别说,先送回去吧。唉吆我地娘哎,也真能耐,病成这样还能爬下炕来。”
桑榆这时还说什么,立刻跟着往回走,走了两步想起七七,回头预备嘱咐季秋白,季秋白却早明白了,没等她说便点头道:“放心放心,去吧,我看着七七。”
旁边那些来帮忙捉贼的乡邻里走出一个壮小伙,过来从季秋阳那里背过了季南山道:“秋阳哥留下吧,这边还没完事呢,一会儿族长来了,没个人在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