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接过去装到食盒里问道:“先生要问菜名,我怎么说?”
桑榆想了想道:“就说叫三鲜香锅。”
桑榆趁着这会儿功夫,将灶上收拾利索了,把碗筷摆好,见南山还没回来,一想估计是要在那头先喝两口敬敬客。桑榆将昨天烙好的葱花饼热了热,又用热水焯了点豆芽,捞了点儿季婆子腌的芥菜疙瘩与大萝卜,切成极细的丝儿,用香油拌了拌,撒了点儿炒芝麻,又剁了点葱末撒上,也端上了桌。
刚擦了擦手,就听到外头陈二少与季南山回来了。陈二少人还没进门,就喊道:“桑榆,那三鲜香锅还有吗?那边一盘子快见底啦!”
桑榆正打开堂屋门放烟气,闻言道:“还有呢,快进屋,趁热开饭啦。”说完又走到季婆子门口招呼道:“娘,二丫,吃饭了。”
季婆子道:“有热水没?备点儿,洗手。”
桑榆应道:“有。”
等几人都在桌旁坐定,季南山把烫好的酒拿了过来,桑榆接过酒壶,给各人面前的小酒盅都满上,落座后客套道:“如今天冷了,我也没一盘子一盘子的摆搭,省的先炒后炒凉了热了的,我就全一锅出了啊,这个菜叫三鲜香锅,大家趁热吃。”说完示意季婆子开场,“娘,你说两句儿。”
季婆子端起酒杯道:“我也不多说啥了,二丫出门子了,还惦记着我老婆子,回娘家的时候,能到坡上来看看我,我高兴得很。来,咱们干了这杯!”几人都干了一小盅,桑榆因为奶着七七,就沾了沾嘴唇意思了一下。季婆子道:“来,吃菜吃菜。”
说完季婆子拿起筷子,先夹了块螃蟹给陈二少与二丫。这四只螃蟹,对剖为八,给隔壁的一盘子里装了俩,还剩六个。二丫与陈二少一人两块儿,季婆子又给季南山夹了一块儿,季南山连忙给季婆子回夹了一块儿,于是,没了。
桑榆夹了点藕片,低头扒饭吃,一双箸子伸了过来,将一块儿螃蟹丢在了她碗里。桑榆抬头,看到季南山碗里的没了。桑榆低头啃了两口,季南山又夹了一个鸡翅放到了桑榆碗里,桑榆没好意思看别人,心里却微微泛起了暖意。
那边陈二少啃完螃蟹,指了指桑榆拌的咸菜条儿道:“这个怎么吃?”
桑榆道:“这是咸菜,我爱用它卷饼吃。”说完拿了一小条儿葱花饼,夹了点豆芽,夹了点拌好的咸菜丝,一裹卷成了筒状,咬了一口。
陈二少恍然大悟道:“哦,像卷脆皮烤鸭那么吃。”说完兴致勃勃地卷了一个吃。
待众人吃过饭,陈二少再回到小会客厅的时候,火炕已烧得很暖,陈二少没见过火炕,很是惊奇,坐在上面热烘烘的,吃着果子喝着茶,好不惬意。季婆子与二丫饭后一起出去了,说是去河边挑些好藕。
没一会儿,孙溪和带着沈碧盈和小沈掌柜也过来了。
两人头回来桑榆家中,知道有老人孩子,带来不少礼品。孙溪和进了小会客室就道:“都别客气,上炕坐了暖暖,如今天寒,在我家里说了半晌话,越待越凉。”
沈碧泉脱鞋上去与陈二少坐到一处,孙溪和与季南山坐到另一边,桑榆与沈碧盈不好真的也脱鞋上炕,就窝到一旁的炕头上一起挨坐着说着话。
孙溪和对季南山道:“沈家姐弟要在庄上住几日,我看就不如就住在你这小厅里,睡在火炕上保准舒服。”季南山回道:“没问题,尽管住下,让商三夫人与桑榆住主屋,我搬来与小沈掌柜在这小厅火炕上住。”
孙溪和喝了几口热茶,又问了问南山的功课,最后若有所思地道:“世事难料,或许开春之后,我就要离开此地。你这一冬里还须勤勉向学,有不懂之处尽快问了,省的将来不便相询。”
季南山惊问:“先生要离开么?要去哪里?”
孙溪和看了看屋里的人,忽然道:“实不相瞒,我本生于杏林世家,祖上世代行医,治病救人,积下不少功德,也算福荫后人,攒下一片家业不说,家中人丁兴旺,兄友弟恭,姊妹和睦,安宁和乐。到我父亲一辈,有位叔父出类拔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