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谦已经跪下来求你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你明明知道果果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为什么还要伤害孩子？”

“你知不知道，都是我欠他的啊！”

字字关心，句句维护。

沈从谦这一跪，成了她梗在心口的那一棵刺，而我，是那个罪人。

黎书盈身后，沈从谦的视线落在我红肿的脸上，他扬了扬眉，无声挑衅：

第3章

“啧，真可怜。”

屋里哭声吵闹混乱成一片，我却准确地听到了黎书盈最后那句话。

眼底干涩得刺痛。

我想笑，却笑不出声，只觉得脑子发僵，几乎转不动。

眼泪混合着鲜血滑落，我抬手去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哑声问她：

“你欠他的，所以要让我来还，是吗？”

“黎书盈，凭什么啊？你告诉我，凭什么？”

黎书盈怔怔地僵站在原地，看着我脸上的指印和伤口，她仓惶地想扑进我怀里。

细听之下，声音还微微颤抖：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云峥，你打我......”

“你打我好不好？”

她一靠近，沾染了沈从谦的药味就朝我扑来，几乎让我窒息。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避开她的接触，浑身起了一层寒栗。

太恶心了。

沈从谦脸上的得意褪去，他怨毒地盯着我，眼里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恨意。

他看了黎书盈一眼，突然尖叫一声，浑身颤抖地大叫道：

“果果！”

“书盈，果果她晕过去了，她晕过去了啊！”

3

沈从谦这一喊，让黎书盈急得脸色大变。

她再也顾不上我，焦急地将我推开，神色仓惶地将果果抱进怀里。

“去医院，走，我们去医院！”

她脚步慌张，离开之前，回头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

“果果要是因为你出点什么事，赵云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有，这是我家，从谦住进来这件事你没资格反对！”

“我只是在通知你！”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脑海里只剩下黎书盈最后看我那一眼，周身发寒。

房间里，岳母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你这个坏种，差点儿害死我的乖宝啊！”

“我要让书盈把你赶出去，把你赶出去！”

“造孽啊，你这样的坏种，根本比不上从谦，我的从谦啊，命怎么这么苦！”

我撑着墙慢慢爬起来，听着岳母的辱骂，蓦地笑了。

前世，岳母直到死，都是我在照顾。

她心疼沈从谦，连水都舍不得让他递一杯。

可到头来，她口中孝顺的是沈从谦，辛苦的同样是沈从谦。

原来不是我和她关系难处，而是黎书盈的偏爱明目张得人尽皆知。

她不爱我，所以她的家人，也敢肆无忌惮地使唤我。

我转头看向她，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情绪：

“沈从谦那么好，怎么把你照顾得满身褥疮？”

岳母一怔，眼里腾地升起怒意，她抓起手边的水杯重重朝我砸来：

“谁叫你贱，上赶着倒贴也要跟我女儿在一起！”

“从谦他和你不一样，他是有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