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嘛,不配。”

程树洋震惊地抬起头,抱着那束百合又往我的方向走了一步:

“什么意思?你就这样冷血,连你的亲生父母都不肯看一眼吗?”

我挑了挑眉,对他道:

“亲生父母?我可没另一对亲生父母。”

“我的亲生父母告诉我,他们捡到我时发布的为我寻亲公告,可是一整年都没有撤下。”

“可他们最后一个电话也没有接到。”

程树洋瞬间收紧了手,嘴角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当然是因为,他都亲自拦下了。

“所以,如果他们愿意来这里看病,那或许还算我的半个研究对象吧。”我与他侧身而过:

“除此之外,请程先生不要再和我提这些陌生人了。”

程树洋站在原地,只觉得无力又焦躁。他伸出手拦住我,还想再说,却骤然被一个人推开了。

“曦曦,没事吧!”

宋怀景冲进来,母亲也紧张地把我拉过去,细心查看我的手背和脖颈处裸露的肌肤。

“还好,还好没事……”宋怀景松了一口气,将我拉出门,对着程树洋道:

“你是不是故意拿着这破花靠近我妹妹的,你想干什么!”

程树洋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倒是母亲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啦,这位先生也不知道怀曦对百合花粉严重过敏,不算他的错。”

宋怀景自从知道程树洋的身份后也一直很是防备,生怕他因为我不肯认亲就伤害我,所以在看到那束百合后才会反应那么大。

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之间清楚,没有告诉父母。

可程树洋的脸却一下白了。

过敏。

他望着手里的百合,痛苦地低下头。

我静静地看着他愧疚的脸,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上一世,程嘉因的十八岁生日宴。

7

程嘉因喜欢百合,程树洋为了她开心,生日宴上全部用百合花布置。

可我一直对百合花粉过敏严重,甚至可能引发哮喘。

当时的我根本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所以只能戴个口罩,祈祷自己不要出错。

可程嘉因一看到我脸上的口罩就垂下眼,比划道:

“姐姐是嫌我丢脸,不想庆祝我一个外人的生日,所以才戴的口罩吗?”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程树洋失望的眼神就投了过来。

我说是因为我对花粉过敏。

而程树洋说:

“一点点花粉而已,这是嘉因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你就这么不懂事吗?”

我的口罩被摘了下来,站在放满百合花的房间里,呼吸愈发急促,脖颈上也泛起红痕。

可那时,我是照顾地震后受伤的程嘉因的“仆人”,半步都不能离开。

我努力调整呼吸,可得到的,只有程树洋嫌恶的神情。

宴会举办到一半,程嘉因瞥了我一眼,终于大发慈悲,对我挥了挥手:

“姐姐是不是过敏了?快回房间吃个药吧,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我逃也似的回到卧室,抓起桌上的药放入口中,然后喝了一口水。

玻璃渣顺着我的喉管划过,我呛咳出声,带着血丝的液体滴在地毯上,痛得无法出声。

而偏偏这个时候,程嘉因在外面喊我,让我出去给她们唱首歌。

她欢欣雀跃地跑进来关上门,笑吟吟地看着我伏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又在程树洋即将走进来的瞬间锁了门。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程树洋说的,只是在片刻后听到程树洋冷哼一声,说:

“既然不想,那就让她待在这里,别出来了。”

“多大的人了,还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威胁,真可笑。”

我被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在屋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