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朝精品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路许的设计助理王雪,王雪趁着路许出去正在偷懒,见缝插针地和男朋友说话,刚好迎上他的视线,赶紧指了指路许的背影,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路许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专辑的事情不顺利,“小乖月,人家嫌你唱歌难听了?”
“那倒没有。”江乘月给路许讲了刚才的事情,“他说我不识抬举……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那是他蠢,目光短浅。”路许想也不想就说。
这话耳熟,路许也这么说过江乘月,但他脸不疼。
“路哥。”到底是专辑的事情受挫,江乘月不太开心,“要是有人嘲讽你精心设计的作品,你会怎么办啊?”
这话也耳熟,路许前阵子刚问过陈安迪。
但这个问题他也没法回答,敢当面嘲讽他的只有江乘月。
江乘月目前活得好好的,天天在他的审美点上疯狂蹦迪。
“别听他胡扯。”路许说,“你们的歌不难听,现场的效果那么好,会有人欣赏的。”
相比于先前梦镀live当天毒奶出的暴雨,路许今天的嘴巴像是开了光。
当晚,江乘月刚洗完澡,就接了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对方自称是晴雨表公司的唱片制作人,希望能和他合作乐队专辑。
江乘月当初在挑选合作方时,直接略过了这家公司,
因为晴雨表算得上是南方地区做唱片的顶部了,跟晴雨表相比,下午那家的规模和作品都不值一提。
江乘月从一开始就没觉得晴雨表会看得上他们这种只有2000个乐迷的小乐队。
但现在,对方却主动地给他打来了电话。
“实话说,我们公司这五年来,重心偏向了流行乐,做了很多歌,但没有一首能称得上历久弥新的经典。”对方的负责人说,“看到了你们演出的视频,我很惊讶,国内竟然还有年轻人愿意去玩摇滚,能真正沉下心来去做音乐。”
“我给你们提供排练场地和录制空间,希望我们能做出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对方要了江乘月的微信,没有多说,直接推送了一份合同。
江乘月举着手机站在原地,被这口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找不到方向,一头磕在了路许的身上。
路许手上捧着的废弃画稿散了一地。
“Regdichnichtauf(别激动)!”路许呵斥了一声,“去捡回来。”
江乘月听话地半跪在地上,低头去拾路许的那些画。
江乘月的夏季睡衣是他好几年前买的了,衣服有些小了,上衣尤其短,他半跪在地上帮路许捡设计稿时,衣服往腰上方的位置卷了许多,露出少年细瘦的腰肢和尾椎上方的腰窝。
“算了,你放那里。”路许好半天才收回了目光,命令道,“我自己捡。”
“我都捡一半了。”江乘月说,“那给你。”
这些废弃的画稿,大多是路许灵感来时,用铅笔随手勾画出来的。有的是衣服,有的是一些元素。
但江乘月还是看见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比如一只叫nancy的小鸟,停在一个人的手心里。
还有他们住着的这栋老宅,路许画了院子里的玻璃秋千,勾勒了雨丝,和侧躺在秋千上的模糊人形。
路许抓着江乘月的手拉他站起来,自己则是蹲下身去整理那些画稿。
江乘月坐回桌子前,查看了晴雨表唱片公司发来的合同,发现了一点新东西。
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和星彩livehouse的主理人宋均,是亲兄弟。
而宋均,江乘月记得,是路许关系不错的朋友。
“路哥?”江乘月回头找人。
路许正在拾画稿,闻言头也没抬:“嗯?”
“专辑的事情,你是帮我了吗?”江乘月问。
兴奋的那阵劲儿过去,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