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睡迷糊了。”江乘月说。

眼睛周围有点轻微的刺痛,可能是发烧睡迷糊了,不小心沁出了眼泪。

他还有点生气,不想理路许。

路许在德国时,很少生病,就算是身体不舒服,几杯热水下肚,隔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家里也没有常备药,他以为发烧不碍事,没想到江乘月这还挺严重。

江乘月烧得一张小脸都有点白,眼睛周围却是红的,有向眼尾晕开的趋势。

这让路许想起了去年夏天施卢奇湖湖面上飘散的花瓣,他喜欢把花瓣撵开,揉碎在湖水中。

“你怎么回来了啊?”江乘月问。

“我不能回来?”路许反问,“这是我家。”

江乘月头疼,也还有点生气路许傍晚把他丢路边的事情,说话也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微博上说路设计师春风得意、满面春风、等着春宵一度……”

“什么跟什么啊?”路许没听懂,“都烧迷糊了,我带你去打退烧针?”

“不去。”江乘月翻了个身,“退烧针要扎屁股上,疼。”

“那我给你打?”路许问。

“你会?”

“你妈和我妈先前都是军医,不然也她俩不会认识,我怎么不会?”路许小时候,妈妈没少教过他这些。

“那你厉害,我就不会。”江乘月没什么诚意地夸了一句,又说,“不要你打。”

“为什么?”

因为我好像是gay,屁股只留给喜欢的人看。

你这种钢铁直男是不会懂的。

江乘月在心里说。

第9章 我是你债主(1)

路许软硬兼施,也没说动江乘月去医院,原本想倒杯热水给江乘月,回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一直都挺横,幼儿园时就把搞校园暴力的小孩揍得满地打滚,后来结交的也大多是硬茬,没见过江乘月这样的。

看似好欺负,其实最不好拿捏。

江乘月自己就没把发烧当一回事,第二天醒来时只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好像跟路许说了几句胡话,具体内容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总之,一晚上过去,他感觉自己又能活蹦乱跳了。

他推开二楼房间的阳台门,外面是鸟语花香,还有一大盘放凉了的小龙虾。

江乘月:“?”

“醒了?”路许睁开了眼睛。

“路哥你昨晚买了小龙虾,怎么不把我叫醒去吃?”江乘月站在衣柜前挑衣服,“你还放阳台,现在都不能吃了。”

他俩衣柜是四六分的,但路许的衣服挂着挂着有开始向他这边侵吞的趋势。

“你昨晚都快烧成小龙虾了!”路许没好气地说,“还吃!”

江乘月今天有点咳嗽,说两句话就想咳,所以路许说他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不反驳。

孟哲喊他去星彩讨论乐队的事情,说是找了个合适的吉他手,让他过去看看。

江乘月站在镜子前,想了想,从衣柜里挑了套紫色渐变的衣服套上,再给自己扣了一顶渔夫帽。

嗯,很乐队的穿搭。江乘月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你穿的什么?”路许的声音从他的后方传来,点评道,“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江乘月:“……”

路哥长这么大没被人毒打一定是因为他的设计天赋惊人,昨晚微博上就有人说,单是一条裙子,就能在这个月内把徐诺谨从二线送上一线。

“你才茄子。”江乘月瞧了瞧路许的深紫色睡衣,“你像个老茄子。”

这天就这么聊死了。

老宅上下两层加起来大约80平米,江乘月原先觉得挺大,现在不觉得了。

他先前夜里去楼下卫生间时还被塑料模特吓了一跳,尿都忘了直接回了楼上。

短短两天时间,工作间的塑料模特又多了一排,墙上做了个陈列柜,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