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往路许的背后站了一点。
大约是察觉到了他的胆怯,路许抓着他的手腕把他从自己的影子下边拖出来:“是他们长得壮。”
江乘月静止了半秒,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笑。
这里的天空是一种浸了墨色的蓝,云也很有层次,自他下船开始,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饿了吗?”路许问他。
乘着帆船在海面上飘了小半天,江乘月光顾着拍风景,现在听路许提,才觉得饿,于是他点点头,路许推着他,把他领进了旁边的一家港口餐厅里。
“和你的小男朋友想吃点什么?”餐厅里金发的服务员打量了他们一番,用英语问。
江乘月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服务员友好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路许翻了两页菜单:“这里的熏三文鱼很特别,你要试试吗?”
江乘月摇头:“不吃生鱼。”
“这个不是。”路许翻完菜单递了回去,“这里的黑面包和奶酪很特别,可以尝尝。”
港口餐厅的出餐速度很快,没多久,江乘月的面前就摆上了路许给他点的午餐,还有一小块服务员特别赠送给他的蓝莓蛋糕。
“他不喜欢甜食。”路许摘了蛋糕上的蓝莓,自己吃了,“谢谢,味道不错。”
服务员耸耸肩,无奈地笑一下,去忙了。
“或许别人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亚洲游客的友好?”江乘月看着蓝莓蛋糕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要吃?”路许答非所问,“我给你买。”
江乘月手里的银色叉子把黑面包扎了个对穿。
渔船来来往往的港口,生活节奏却意外得很慢,周围人不紧不慢地路过,偶尔有情侣,路过漆着红色的邮筒,还能停下脚步拥抱接吻。
路许把自己的餐盘推给他,让他尝试当地口味的食物。
江乘月很久以前就发现,路许吃东西是很有艺术感的,从左往右规规矩矩地吃,不管什么时候停下用餐,餐盘里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在馅饼的中间眨了一下,切走了一小块。
“还可以?”
“还行。”江乘月点头。
“相机拿来给我看看。”路许冲他的位置抬了抬下巴,“你上午拍的那些。”
相机是路许的,内存卡是是路许拍摄的各种衣服,现在还多了江乘月拍的风景。
“都没对上焦。”路许翻看了两张,“这张拍海鸥的,拍进去我半张脸,拍帆船,把我的一只手拍进去了。”
江乘月:“……”
“不是教过你怎么拍照吗?上次是谁跟我说,构图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路许又往后看了几张。
“那你删掉。”江乘月说。
“留着吧。”路许凉飕飕地说,“你拼一拼,说不定还有个完整的我。”
江乘月要被他气死了。
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距离港口大约3公里,近期正在举办摇滚音乐节,邀请了很多欧洲知名乐队。出发以前,江乘月怎么都没想到路许会带自己来看音乐节。
路许其实并不能欣赏吵闹的摇滚乐,相对于音乐节,他更喜欢找个安静的音乐厅,花一晚上的时间听钢琴或小提琴独奏,摇滚风格的音乐,路许只听江乘月的歌。
“这就是路阿姨说的惊喜吗?”江乘月的手腕上系着一只路许买的红色爱心气球,四处打量着与国内风格迥异的建筑。
“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路许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又问,“她还和你说别的了吗?”
“还有别的?”
“没了。”路许说,“往前走走看演出吧。”
这边的音乐节比国内的能疯,江乘月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玩circle-pit,嚷嚷着他听不懂的芬兰语。
“就在这里看吧,别上前了,免得你和他们一样胡闹。”路许说。
今天来的好几支乐队都是江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