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江乘月侧着腰,往沙发扶手边躲,路许改为压着他的脖颈,另一手把他的双腿从沙发下边捞起来,缓慢地压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看杂志看得好好的,就被路许压到了沙发上,路许吻了一下他的眼睛,把他的毛衣卷到了胸口的位置。
客厅里的光亮充足,而路许衣衫整齐,他带着满脖子的吻痕躺在沙发上,刚穿好的衣服又被弄得乱七八糟,他转过头,目光轻飘飘地定格在地毯的花纹上,咬了一下嘴唇。
“我在想……”路许说。
“嗯?”
“我在想我要是用丝带把你的眼睛蒙上,你会不会忍住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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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7点,江乘月和路许乘坐的飞机在双流机场降落。
路许推着行李箱,江乘月就走在他旁边的不远处,傍晚的阳光在江乘月的脸上添了层柔和的光晕,弯弯的睫毛上像是镀了层夕阳色的金边。
江乘月瞪了路许一眼,从路许的包里翻出一只墨镜,挡住了微微发红的眼睛。
“好看,不明显。”路许有些惋惜地说。
江乘月摇头:“您闭嘴吧。”
他这个对眼泪过敏的体质很麻烦,做到一半路许好像是心疼他,伸手去给他擦眼泪。
可是路许忘记了,他不止眼睛,全身上下都对眼泪过敏,路许沾了眼泪的手握着他的腰,弄得他的腰窝和后背上都是斑驳的红晕。
手机开机时,有一条未接来电,江乘月回了电话
“对,我们刚回来。”江乘月说,“不是待到寒假结束,过完年初三我就回去了。”
“可以啊,我也很想你们……约见的地点,我想想啊……春熙路的熊猫屁股下面,可以吗?”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见!”
江乘月戴了墨镜和口罩,路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里的欢快。
路许站得离他很近,双手揣在风衣的口袋里,已经听他讲电话好久了。
电话另一端是个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似乎和江乘月相仿,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差。
“是以前乐队的朋友。”江乘月主动说了,“他在英国读书,最近过年才回来的,想约我见一面。”
路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挑这件事的毛病,而是问:“春熙路的……熊猫屁股,是什么?”
“啊……怎么说呢,算是标志建筑吧,一个挂在商场上抠都抠不下来的超大熊猫雕塑,我和朋友们经常约在那里见面。”江乘月给他路哥解释,“路哥你是第一次来,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不是说和朋友见面吗?”路许问,“带我,我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江乘月瞪大了眼睛,“我可骄傲了。”
直男味儿很浓的猛1,也就他配拥有一个。
“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不说‘老公’,这个只能在家里喊。”江乘月伸手挠了挠路许的手心,“不然我会脸红……”
江乘月不乐意让路许再去挤地铁,在机场附近招手打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名。
“外国游客啊?”司机一眼瞧见了路许眼睛的颜色,盘算着要不要给外国友人多绕两圈高速。
“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江乘月连忙说,“别绕路啊,叔叔!”
出租车司机的驾驶座旁,挂着一只麻将串饰,这让路许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个晚上,路演结束的江乘月饿着肚子,带着他往街角的麻将馆里钻,非说要给他变现。
从那个时候,或者更早的时候开始,江乘月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就已经像是种子生根发芽了。
国内的城市全貌多数是大同小异的,路许去过很多地方,唯独对这座城市饶有兴趣。
江乘月见他看窗外,坐得近了些,给他说周围的标志性建筑,两个人垂落在座子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一起,江乘月有些幼稚地用自己右手的小指勾着路许的,来回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