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走到梳着两个羊角小辫的幸幸旁边,看她画了一堆抽象的东西,色彩看起来倒是很鲜明。

不少人都说她有画画天赋,以沈遂的艺术细胞他是真没看出来。

说是写生,但小家伙从来没看过这里的风景,只是喜欢在安静的地方画画。

沈遂都习惯她这乱七八糟的画风了,看了一眼又转悠到林淮竹那儿。

林淮竹的画倒是惊到沈遂了,“你学过画画?”

在沈遂看来林淮竹比幸幸画的好,至少一眼能看出他在画什么。

纸张只有半张面部轮廓,看着熟悉的眉跟眼,沈遂乐了,“你这是在画我?”

林淮竹没理他,提着画笔在纸上描绘。

沈遂也不觉尴尬,反而有点开心。

他长这么大别说是画像,在沈遂记忆里他甚至都没有拍过照片。

沈遂饶有兴致地蹲在林淮竹旁边看他画画,脚蹲麻之后不知不觉坐了下来。

等纸张上的五官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遂觉得跟自己太像了。

直到林淮竹将他的鼻子画成小猪鼻,沈遂不高兴地轻轻打了他一下,“好好的画都被你毁了。”

林淮竹眼睛闪过一瞬即逝的笑,看向沈遂时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我的画我做主。”

沈遂一脸错愕,“你会说话?”

林淮竹转过头继续在纸上瞎画,没有回答沈遂的意思。

沈遂:“你既然会说话,怎么别人问你时候什么都不说?”

林淮竹不理人。

沈遂:“那你叫什么?”

林淮竹还是不理。

沈遂:“你家住哪儿,你父母呢?”

对于沈遂这些问题,林淮竹一个字都没有回。

沈遂感到莫名其妙,幸幸虽然偶尔也会蹦跶出几个字,但吐字没林淮竹这么清晰。

沈遂到底还是年纪小,没有往深处去想,只当林淮竹现在又沉浸在自己世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幸幸就经常这样,沈遂嘱咐她一件事要说好几遍才可以。

这件小插曲沈遂很快就忘到脑后,他也没心思看林淮竹画画,拿着语文书默背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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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去一个星期,林淮竹已经在孤儿院待了半个多月。

这么久林淮竹的家人还没领他回去,这在沈遂看来他留在孤儿院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只沈遂一个人这么想,孤儿院其他孩子也同样这么想。

因为林淮竹从不搭理人,整日沉着一张脸,好似谁都看不上,这导致除沈遂以外的大多孩子都不喜欢他。

县里展开优秀小学生作文评选,沈遂作为班里尖子生之一被老师留下来,进行长达半个多小时的作文辅导。

等沈遂拖着书包回去时,正好看见孤儿院院长批评林淮竹。

沈遂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好像是林淮竹跟人打架,把对方鼻子打破了。

批评完林淮竹转头看见沈遂,院长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晚回来?快去吃饭。”

沈遂说,“那我带小黑去吃饭了。”

院长不明所以,“小黑?”

沈遂指了指林淮竹,“就是他,我给他起的名字。”

院长哭笑不得,“起的什么烂名字?去吧去吧,记住下次不要打架,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黑。”

沈遂给林淮竹使眼色。

见他立在原地,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岿然不动,沈遂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省得他留这里继续挨批。

林淮竹拧了一下眉,甩开了沈遂。

沈遂察觉到不对,撸开林淮竹那只手臂的袖子,看到上面高高地肿了起来。

沈遂忙说,“院长,你看小黑也受伤了。”

沈院长见肿得这么高担心骨折,赶紧叫于敏佳给他看了看。

林淮竹是把人鼻血打出来不假,但是对方先挑衅地拿着木条打的林淮竹,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