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涂抹在脸上的脂粉因为面上的油光而显得异常的厚重,让他的面容看起来如照着面具一般的假。
他的双眼从面具里迸射出惊恐的光,那道光又顺着镜子投射进他的心。
他慌了。
怒了。
他摔了手里的脂粉,荡平了桌面上的一切。
他哭了。
在桌子上的物件落地的时候,屋子里的奴仆已经跪倒在地。
只听到他们跪地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劝阻的声音。
因为奴仆们早已习惯了顾晚州的喜怒无常,知道劝说无用,只能用跪下的方式祈祷他的怒火不会宣泄在自己的身上。
伺候在身边的奴仆小路子小心的看着顾晚州,看他哭的差不多了,才温和提醒道:“娘娘,时辰不早了,喝了安胎药也该歇着了。”说着,有小奴仆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进来,侯在顾晚州的身边。
还未端起药碗,顾晚州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气味,心中一阵烦闷,
小路子小心的端起药碗,像端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举到顾晚州面前。
他歪头看了一眼药碗,药碗的温蕴随着他的呼吸漂荡出柔美的弧度,看的他又不觉滴下泪来。
“娘娘,再不喝怕是要凉了。”
小路子端的有些累了,他小心的提醒,眼见着顾晚州含泪端起药碗,心才放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