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要待多长时间。”

纪斯衡耐心补充被她打断的话：“不会停留太久的，每个地方只停留一个月，置办婚礼足够了。你身份特殊，联邦会派人时刻保护你，你的安全也由停留地的家族担保。”

时鱼还是没吭声，蜷起腿。

虽然她知道这些天之骄子愿意忍受和其他人共妻，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家族意愿，但分别去不同的地方置办婚礼也……太荒唐了。这绝不仅是办婚礼这么简单，去不同的家族，这代表她要亲自面对各式各样的人，被迫接受他们对“异世人”的审视与窥探。

“小鱼怎么愁眉苦脸的。”

沈慕青伸出手按着她的侧脸，稍稍用力，就把她的头扭过来，用指腹揉过她无意识皱起的眉，笑吟吟道：“愿不愿意都说出来嘛，总是不说话，我们可猜不到你的心思。我还以为你听到这些话会高兴……”

高兴……？

时鱼冷冷地盯着他。

Alpha用指腹揉着她眉心的动作停下，语速随之变慢，意有所指：“毕竟，比起一开始就接纳所有人，先分开，对你来说……才更能承受吧。”

承受什么，不言而喻。

话音落下后的几秒，房间归于寂静。

Alpha自始至终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瞧着她空白的神情，纪斯衡不置可否，轻叹了口气，笑容是似有若无的怜悯。

坐在她旁边的周立泽一把拍开沈慕青的手，不耐烦地眯起眼：“行了，把嘴闭上吧。就知道你张嘴放不出什么好屁。”

沈慕青嗤笑一声，懒散地仰倒在沙发上。

纪朔随手收拾好被揪得凌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隔绝外界的漠然再次笼罩在他眉眼间，昨夜种种疯狂爱欲都封禁回深处。

顶着其他人不善的目光，他走到时鱼面前，蹲下来，以一种平视的高度与她交流：“你可以选择先和谁一起走，等所有婚礼结束后，时间同样轮流分配，如果你不想，我们不会同时出现。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现在的问题是……”

“你要选谁。”

直白的问题交付出去后，Alpha没有错过时鱼脸上微小的变化，微微放松的嘴唇重新绷直、变回僵硬的弧度。

纪朔静静地看着她。

或许出于那一星半点的期待，如果真的要在他们之间选一个，他想知道，她会选谁。

-

“我先去沈家。”

时鱼把头抵在膝盖上，闷闷说出答案的那一瞬，连沈慕青自己都没预料到。

片刻怔愣后，他立刻欢欢喜喜地把人抱进怀里，上挑的狐狸眼溢出柔情，亲昵地用脸蹭她的头发：“我就知道小鱼最喜欢我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商量商量婚礼要怎么办，你喜欢哪种风格……”

纪朔站起身，眼都没眨一下，平静点头。

“好，我们会离开。”

纪朔转向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一直保持观察、仿若局外人的纪斯衡，迎上那双与他极度相似、笑意难测的棕色眼睛，目不斜视地走过他身旁，留下一句话：“听见答案了，还不走吗。”

纪斯衡瞥了眼腕上冷色质感的表，略显遗憾地说：“可惜，难为我推了会议特意来听，还是被逐出局……只能再等等了。”

他起身，随手整理熨烫服帖的西服，扭头看了沈慕青一眼，颇带深意地提醒：“既然如此，联邦要求的事，就劳烦你了。”

说罢，他就跟着纪朔的脚步离开。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周立泽坐在一旁，手里一下下抛着个黑色的盒子。等人走完了，他也没离开的意思，错落的额发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盒子的抛动弧线。

“周大少爷，需要我请你走吗？”

沈慕青开始赶客，唇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时鱼却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目光，昨日纪朔带给她的惨痛回忆也与盒子有关，她忍不住开口问：“那是什么？”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