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我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画面。”
这句话令祝音希有几秒钟的愣怔,她突然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了,好一会儿过去才缓缓吐出一句,“真的吗?”
“嗯,我们在拉普兰德看极光。”
话音刚落,她的心神都为之一颤,无他,因为这是真的,而且那晚,他还正式表白了来着。
犹豫了一下,祝音希试探着问,“那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
可对方没有回答,接着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她不免有些失望,刚要说些什么他却忽然开口了。
“...我喜欢你,希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此刻的情景蓦地与三年前重叠,透明温暖的冰屋内,她惊叹着漫天极光,几乎要看花眼时,男人也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开心,祝音希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眼前渐渐蒙了层水雾,她扭头看向他,“然后呢?”
“和我在一起,好吗?”他问。
但是她没有回答,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美轮美奂的夜空,极光缓慢地浮动,改变着自身的形态,尽情在无垠的苍穹上留下绚烂的色彩,犹如一幅动态画卷。
但很快,悦耳的男声再度唤回她的思绪,画面再度回到此时此刻。
“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些话并不难说出口,我想给你的也从不只是一句简单的情话,个中的意义和做法,我想与你一起,朝暮岁岁,尔尔年年。”
然后,他忽然抬起手,一条项链出现在她眼前,单颗珍珠在隐约的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连接在上方的枕形钻石同样闪动着别样的光。
这条项链设计简约素净又处处透着贵气,恰到好处的从另一种层面补足了该有的华丽繁复。
只不过,祝音希没在记忆中搜寻到任何相似的影子,那么就只能是他下午去买的。
“可以让我为你戴上吗?”
在她愣神之际,张起灵已经拨开她披散的长发,仔细地将项链戴在她的胸前,再搂紧她的腰身轻轻地夸上一句,“很好看。”
有风动,树影摇曳,发丝起舞,他的声音散在了风里,却飘到了她的心上,是心动。
她伸手来回抚摸着那颗珍珠,忽而莞尔,“张起灵,你怎么突然那么会了?”
可对方并不答,只反问道,“喜欢吗?”
“嗯!特别特别喜欢!”她用力地点头。
可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她感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一些,刚转过脸想问一句,他便腾出只手扶住了她的脸颊。
“希希,我可以...亲你吗?”
这样小心翼翼又充满了期待的口吻着实令祝音希想笑,她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给了答案。
一个绵长的吻是爱意与割舍不了的情,两根红线互相交织缠绕,彼此都贪心地向对方索取,又满足于对方所给予的,慢慢的纠缠不清。
长夜漫漫,寂寞与空虚统统被填满,无论是心还是其他什么。
医生说,恢复记忆的一种方法是刺激神经,是人是物,是画面,是声音,也可以是行动。
青黑色的麒麟纹身出现在男人的肩头,乃至几乎整个上半身时,他的额前落下一滴汗珠砸在她的胸口,难以克制的呜咽被撞得七零八落。
从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的酥麻几乎令她发疯,眼前的每一晃都使得她的神经愈发紧绷,她张着唇努力呼吸,好像一个溺水的人。
一个吻接踵而至,她只得应承着,生理性眼泪随之落下,她仿徨又无助,有那么十多秒里甚至感觉自己要死了。
“等..一下..慢...慢点..”
“嗯,好。”
相似的对话出现不下三次,但有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男人并不老实,或者说他平日里冷静自持,淡然出尘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至少此时此刻,他做不到就此停下,甚至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