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转身,略带薄怒地看向他:
「今日之前,你我并不相识。季大人请自重!」
季宴礼的表情,微微凝滞。
沉默片刻,他又摇了摇头,自信地笑了起来:
「你骗不过我。你一向温柔善良,对嫂嫂更是礼敬有加。若不是后来……我定要把景阳过继给嫂嫂,你也不会留下心结。
「你放心,这一回,我一定会把景阳留在你身边,由你亲自教养。」
见我不语,季宴礼顿了顿,更是放柔了语气:
「嫂嫂今日也不曾来,我不过是拿话试你。」
我怔了怔。
眼前的季宴礼,像变了个人似的。
前世,我跟他哭诉季景阳不肯叫我「娘」,直呼我为「宋宁婉」。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当时一脸不耐烦:「我就说把景阳过继给嫂嫂,你非不肯。如今他不认你,硬巴着有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季景阳刚过满月,他就借口让我好好休养,把孩子抱去了江映雪的屋里。
若不是江映雪在背后挑唆,季景阳又怎会不肯叫我一声「娘」。
后来,季景阳还劝我:「伯父无后,你若不肯让我过继,就让阿爹肩祧两房,娶了伯母吧。」
当时我尚不知他们早有苟且,更不知道自己再也没能有第二个孩子。反复思量,终于还是同意过继。
直到临死前,我才知道江映雪早就买通下人,一直往我的饮食里掺绝育药。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想探究季宴礼为何改了主意。
总之这一世,我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索性就冲他笑了笑:「季大人,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和人议亲。父亲说要问我意见,不过跟你客套罢了。」
季宴礼闻言,自信从容的笑脸上,突然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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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谁议亲?」季宴礼沉声问我。
前世我死时,他已经爬到兵部尚书的高位。这话一问出,就带着几分权势的威压。
我的心,不由抽痛了一下。
前世我带头捐出半副嫁妆,也是帮圣上解了燃眉之急。季宴礼当时就是兵部左侍郎,后来能当上兵部尚书,跟这事也不无关系。
可季宴礼不知从哪听说,我曾和骆骁指腹为婚,便怀疑我另有私情,足足一个月没来我房里。
江映雪也在府里散播谣言,暗戳戳说我不守妇道。
连刚学会说话的季景阳,都会冷不丁地冲我喊:「宋宁婉、野男人。」
幸好我重生了。
这些痛苦的往事,决计不能再来一遍。
我抿了抿唇,语气带上三分冷意:「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季宴礼的表情又舒展开来,有种尽在掌控的淡然。
「卿卿,你别跟我置气。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这辈子定会补偿你。」
他温言软语地说着,像前世每一次哄我听话那样。
我沉默地看着他。
就是这张嘴,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季宴礼却以为我又被哄好了,竟是无比自然地,就过来拉我的手。
我赶紧把手藏在身后,猛地后退了好几步。
正要怒斥他两句,就见骆姝正朝我快步走来。
我只好收起情绪,冲骆姝笑道: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骆姨呢?」
骆姝微微喘着气,挽上我的胳膊:
「我想着,还得给我爹求个平安符,就出来追你。没想到,你才到这里。」
说着,她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季宴礼:
「这不是季状元吗?你一个外男,纠缠闺中女子,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季宴礼皱了皱眉:「佛门净地,休得胡言。宋姑娘是我恩师的女儿,也是我的小师妹。恰好遇上了,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