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闫硝从小就跟又重又倔的马匹较劲,这方面从没吃过亏。

而且大概是为了好使力,闫硝的手是直接挑开陆昀铮的西装外套和马甲钻进去,贴住薄薄的衬衫掐在他腰上的。

手法不可谓不暴力,掐的人生疼。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强壮。”闫硝没敢说这么重。

总之,这波“互相伤害”谁也没占到便宜。

陆昀铮抬手把敞开的外套扣子扣紧,冷声威胁:“再这样毫无征兆把你的爪子放我身上,今晚你就自己游回港城。”

游回去?

那不得淹死啊!

闫硝顿时共情了在海里即将溺亡的自己,有些为难:“别了吧,我不会游泳。”

陆昀铮依然一声不吭盯着他。

闫硝只好先认怂:“好吧,我尽量。”

反正“五百万”说什么是什么。

折腾这半天总算吃上饭,闫硝也有种松了口气的错觉。

桌上的菜色主要以海鲜居多,两个人吃饭却做了六菜两汤,摆了满满一桌子,实在壕无人性。

闫硝虽然也是港城人,但却不怎么爱吃海鲜,对于螃蟹蚌类这种剥壳手艺不是很拿手,但这显然在他职责范围内。

他把那盘蒜蓉松叶蟹端过来,带上手套去拆蟹腿,好在厨师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工作量并不大。

一边的陆昀铮却冷不丁来了一句:“我不吃蒜粒。”

看着盘子里密密麻麻的蒜蓉,闫硝有点为难:“拨掉也会有蒜味,那还要吃吗?”

“只是不吃蒜粒。”陆昀铮看也不看他。

行吧。

那以后岂不是蒜蓉类的食物都要给他挑一遍!?

下次告诉厨师师傅直接打成泥好了。

“那我挑了,你先吃别的。”闫硝埋头开始挑蒜蓉,吭哧吭哧挑了半天,剥出一碟雪白干净的蟹肉。

剥起来费力费事,吃起来却是几口就没了。

闫硝刚脱了手套,陆昀铮放下手里的勺子,轻飘飘看着闫硝:“淡了。”

他指的应该是那一盅花胶鸡汤,汤面上清润油亮,闻着也很香,鲜美的味道顺着热腾腾的白雾散发出来。

看我干嘛,也不是我做的啊……

闫硝试探着问:“那加点盐?”

陆昀铮挑眉反问:“等着我去拿?”

那不能,等你拿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去我去。”闫硝起身去厨房取了盐罐回来,一点一点尝着往里放,发现压根就不淡。

是陆昀铮口太重了吗?

他象征性加了一点:“好了,喝吧。”

看着陆昀铮尝了一口,并且没说什么,闫硝这才放心地捧起他一口没动的饭碗。

陆昀铮默不作声拿余光瞥着他,看他脸上半点没有被找事的不耐烦,还是一样的春风和煦毫无破绽。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不爽。

他舀起一勺蛋羹放进嘴里,顶上的松露酱做的味道很怪,这次是真的怪。

陆昀铮下意识皱了皱眉。

闫硝敏锐地看见了,迅速抄起一个空碗递到他嘴边:“吐吧。”

他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陆昀铮垂眸看了看碗,又看了看他,直接咽下。

闫硝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陆昀铮的种种反常,好像是看自己很不顺眼的样子。

不过也不用探究理由,马在尥蹶子之前也没有理由,无非就是不舒服不爽了,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顺毛安抚。

他放下碗,赶在陆昀铮开口前说:“酱不好吃我可以给你刮掉,都不好吃就不要吃了。另外你还有什么不吃的?现在都可以告诉我,以后不让厨师做了。”

陆昀铮被问得一愣,他平时吃饭确实没这么多讲究,但今天就是看这些饭菜都不顺眼。

半晌,他收回目光:“去问关景,他知道。”

“好,那等关助理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