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长舒已经被周时星的人接走了,闫硝心里七上八下,又满肚子的话想问陆昀铮,但可惜对方现在忙得很。

半个小时后,车辆驶过跨海大桥拐入港口,临走前陆昀铮看着他留下两个字“等我”。

闫硝跟着关助理被带进会馆的休息室,他站在窗口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向前方正片广阔的海面,港口的一部分巨轮上都印着陆氏的标志。

海面上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港口进进出出,墨色的海与天空相接,看着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听关助理说陆昀铮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就是已近年关贸易压力变大,要管理面前这么庞大数量船只,的确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闫硝从前只对陆昀铮和他背后家族的财力有个大概了解,如今站在这里亲眼所见,才真真切切感受有了清楚的认知。

他坐在休息室等陆昀铮,喝空了三杯柠檬水,把自己喝得昏昏欲睡,索性起身去露台上吹吹风清醒一下。

靠在栏杆边,闫硝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陆昀铮从来就知道自己是要和他结婚的,那他从前追在陆昀铮屁股后面团团转的行为,岂不是看起来相当可疑?

再回想起陆昀铮对他的态度,帮他还钱,给他住处,容许他追着叽叽喳喳,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婚约”,所以陆昀铮才如此迁就他。

可能就连陆昀铮给他的吻,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

又或者说,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冷风灌进领口,闫硝被冰的缩了缩脖子,脸上也落上了冰冰凉凉的触感,他抬头一看颗粒状的雪花从头顶洋洋洒洒落下来。

港城憋了几天的雪,终于下了。

闫硝抬起手接住雪花,看着自己冻红的指尖,雪花掉在手掌上慢慢融化。

“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挨冻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特别的机械摩擦声,踏在木质地板上尤为明显。

闫硝一回头,看着陆昀铮慢慢朝他走过来,他一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婚约人”。

“想出来透透气的,然后发现下雪了。”闫硝下意识解释道,但随后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

他于是说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