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不是以女为尊吗?让一个男子当皇帝,难不成终于明白女子不如男这个道理了?”

“可惜已然晚矣,永嘉国要亡了!”

……

听着他们的嘲笑和讥讽,萧云澜扫过身后神色复杂的永嘉国将士。

战场之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若让他们这样犹豫下去,永嘉国不战自败!

他手撑着剑直起身,嘲讽的看着身前的敌军:“今日之前,你们不知我是男子时,不也蝇营狗苟,不敢正面迎战吗?”

“男子,女子,又有何分别?只是懦夫与巾帼之分而已!”

萧云澜说完,也不等敌军回答,再次持剑冲了上去!

身后,永嘉国的士兵见状,也像找回了主心骨。

“跟着陛下,冲啊!”

他们喝喊着,追随者萧云澜的脚步,和敌军缠斗在一起!

一个,两个,三个……

两军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天空不知何时,也飘起了淋漓的大雨!

萧云澜有些看不清,凭借着本能朝敌军守将挥砍而去!

有攻无守!

一阵剧痛中,萧云澜腹部捅进了一把刀。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剑也斩下了敌将的头颅!

“砰!”

随着敌将人头落地的响声,战场之上敌军溃逃之声和永嘉国士兵大喊‘赢了’的声音交错响起。

萧云澜却什么都听不清。

他无力的倒在雨水之中。

透亮的水泊里,映照出他沾满鲜血的脸,和灰暗的天。

萧云澜望着,嘴角勾起抹心满意足的笑。

城,守住了。

国,他护住了。

口中溢出的鲜血落在水泊中,荡起圈圈的涟漪,也晃花了清晰的景象。

萧云澜脑海中走马灯般的闪过一生的经历,从伺候的宫人,到苏与卿,梁初楹,再到母皇

那个从出生起就不曾记得自己这个儿子的一国之君。

“我守住了永嘉国,守住了皇家荣耀,等去了九泉之下,你是不是就能记起我这个儿子了?”

萧云澜无声问着,在淅沥的雨声中,慢慢闭上了渴望的眼……

……

另一边,京城。

城街之上红妆十里,连两道的树梢上都挂了红绸。

人人都知道,永嘉国的长公主梁初楹,要在今日与苏与卿重新成婚。

梁初楹一身婚服更衬得她高不可攀,让人不由的甘愿俯首称臣。

可她看着满街的红,脑海中都是那晚萧云澜烧毁木雕时的景象。

距他离京出征已有半月,竟一封战报都不曾发回来,就连去打探战况的探子也都一去不返……

梁初楹越想心里越发烦躁,甚至生出了些暂停婚事的念头。

就在这时,震耳的喜乐浑然停了。

原本前行的婚嫁队伍也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梁初楹冷声问起。

很快就有侍卫回来报:“长公主,大军回来了!”

梁初楹心神一震,萧云澜回来了?!

她倏地下了喜轿,快步来到喜队前,面上神情顿时凝住。

只见原本宽阔的街道上,被另一只披麻蒙白的队伍堵住。

去时威风凛凛的大军,此刻只余残兵败将,每个人的身上都裹满了灰泥血色,狼狈不堪。

他们个个神情悲寂,在这喧闹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这群人中,却没有萧云澜的身影!

梁初楹心跳空了一拍:“萧云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