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重?
为这事,宋魁难了几天都定不下来。
晚上回家,江鹭看他心事重重,吃饭、说话都是心不在焉地,便找空问他:“你这两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有吗?”他佯作无事。
在一起过日子这么多年,江鹭还能不懂他么,他能掌握的事,绝不可能让她看出丁点儿端倪来的,但凡到了挂相、连表情管理都失控这地步,那证明事情已经是相当棘手,连他也解决不了了。
将他拉到卧室,江鹭逼问:“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
“没有……”
“还不老实!”江鹭掐他。
宋魁只得避重就轻:“一点小事,你别操心。”
“你越不说我越没法不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看他一愕,江鹭也便了然:“那天听你在书房打电话我就猜到了,还关起门来把声音压那么低。是不是那个案子,领导又给你施压了?”
宋魁只得叹声,“现在让马磊停职接受检查。”
“凭什么波及人家马所长?”
他不愿多言,“哪有什么凭什么?检察院的流程,该做的妥协得做。”
江鹭看他情绪低落,消沉,一瞬觉得心疼。
一个公安局长,市局的一把手,在许多人眼里大抵已是只手遮天,说一不二了。也许早已对他平日的处变不惊和高昂强势感到习惯,连她也未想过他会有这样弱势、无助、无措的时刻,也是在他调回来以后她才慢慢体会到,他干到这位置面临的处境有多少难,又要受多少气和委屈。
她过去坐在他旁边,抱抱他,“我老公受委屈了。你要是想发泄,我可以借你个肩膀靠。”
他一脸无奈:“我发泄啥?趴你身上哭一鼻子?”
江鹭瞅他:“有什么不行?谁规定男人不能哭鼻子了?你又不是没在我跟前掉过眼泪。我这肩膀除了低了点儿,窄了点儿,让你靠靠也还是靠得住的。”
宋魁笑笑,搂住她揉揉:“不用,这点小事不至于。”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跟邢华军也碰过意见,只是走个流程,核查结束后会及时履行手续消除影响。停职是暂时的,最多不会超过十天。纯粹是我心里过不去这坎,哪怕就是暂时,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开这个口。”
江鹭想了一阵:“你现在给马磊打电话约好,明天晚上,你跟我去趟他家。”
“去他家干什么?”
“当然是去做人家和家属的工作啊!说停职就停了,你以前也被停过,心里好受吗?不能让人家受委屈还连个态度和知冷知热的话都没有。”
宋魁老老实实掏出手机拨通马磊的电话。
66 ? 第 66 章
次日晚江鹭下了班,宋魁将她接上后便往马磊家去。
这是老城区一处老破小,房子得有二十来年了,九十平米的三室一厅,挤下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