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回避,更要允许自己崩溃摆烂。只有先放下,它才能过去。”

江鹭红着眼望他,“可问题就是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只要我醒着,那天的事就不断地、反复地从脑海里冒出来,我没办法不去想、不去自责。如果我当时能理智一点、克制一点,如果我没有还这个手,这件事的争议还会这么大吗,还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吗?我宁可当时再多挨她几下打,身体上受到伤害,总比现在身体、精神、生活各方面都受到折磨强!”

宋魁听她这样责怪自己,直像有人拿把刀在剜他心口的肉,“你怎么能这样想?怎么能把别人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这整件事里所有人都有错,翟莎莎有错、造谣者有错、推波助澜的营销号和网友有错,包括我也有错,唯独就是你没错。你是最无辜、最被动的一个,怎么现在你反倒要让自己去替别人反省、承担这些痛苦?”

江鹭的情绪再也无法扼制地失控,整个人抖作一团,肩膀耸动,哭声便由她颤抖着、抽紧的胸腔中呜呜哀哀地传出来。

宋魁捞起她来抱在怀里,轻抚她背脊:“让它过去吧,鹭鹭,你总这样情绪反刍,不断给自己强化记忆,只会陷在里面走不出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往前看就是。别在意别人说什么、怎么评价你的,也没必要为网友动动手指发的那几个字消耗自己。”

哭了好一阵子,哭得近乎精疲力竭了,江鹭才缓过来口气,抽噎着道:“网上的可以不去想、不去理会,可现实生活呢?学校里那些人也对我指指点点,在背后议论……”

“哪些人?你告诉我,我找他们去。”

“你去又能怎样?”

“我就趁你们中午吃饭人多的时候往食堂里一站,拿个喇叭指名道姓地骂,某某,我老婆的事、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自己活明白了吗就在背后议论别人?反正我不嫌害臊,我看他嫌不嫌?要是还有人传,我就天天到学校去喊、去闹,我看学校出不出面,有种别冲我老婆,冲着我来嘛,他们敢吗?”

“你快别逗我了……”

“我不逗你,我真去。明天就去。”

江鹭一急,捶他:“你神经病啊!发什么疯!”

看她气,宋魁才一笑:“这才有点儿鲜活气了。你看,脸皮厚、敢闹事就气别人,气不着自己,你得向我学习。”

江鹭这才无奈笑了,抽着鼻子,扯他脸:“论脸皮厚,谁能有你这城墙拐角似的脸皮厚?我学不来!”

“好受点儿了?”宋魁的吻烙在她额上。

“嗯。”

江鹭偎着他,望进他疲倦的眸,抚着他略微扎手的颌边,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触。

他收紧手臂,她攀紧他背脊。

无声相拥。

63 ? 第 63 章

警情通报发布以后几小时内就上了热搜。

宋魁登上社交平台,搜索平京市公安局官方账号,最新发布的博文中,蓝底白字的长图将这短短几天的事件浓缩,底下评论已逾百条。

通报内容短暂地掀起了一波热议,质疑与赞同的声音不一而足,但随着警方的盖棺定论,网友的热潮很快退散去,讨论度也急剧下降。

网安支队加班加点地干了两天,对带节奏的博文和视频大量删除,追查到近三十个不同地区、不同IP的谣言源头和营销号,一部分人已经被管辖地派出所约谈,但剩下则大半在境外,难以追究法律责任。

市委纪委没有对宋魁严肃处理,只要求他尽快开展关于重大舆情应急处置的专项整治工作。落实完上级要求后,宋魁在党-委班子会议上面向所有委员做了自我检讨。

这波疯狂的浪潮和狂欢从开始到偃旗息鼓只过去了三天多时间,网友们蜂蛹而上地追逐完一波热点,待讨论止息、热情消退、兴趣不再,又一股脑地涌向下一个。

至于前一个话题中的当事人,他们现实生活的壁垒被这样浩荡奔涌的洪流不容抗拒地、不带一丝怜悯地摧毁、碾碎,潮水退去后,只留下一地狼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