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豪华套间、奢侈享乐恐怕已是习以为常了,宋魁这些年却在她的约束下从没享受过、甚至见识过这些。吃穿用住,总都是朴实无华,到了外边,说不定人家都要嘲笑他“没见识”、“土包子”。

她又想女儿,秋秋从小到大也是一样,基本没有到这种高档场所来过。人家说穷养儿富养女,秋秋的生活环境虽不至于不富足,但比起一些领导干部子女来说实在可算是相当简朴了。

作为一个妻子、母亲,她对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有时是否太过于严苛、以至极端了?对于一个干部家庭来说,追求更好的生活、更高的生活品质,正常享受与奢靡享乐之间的边界在哪里,又究竟该如何把握?

宋魁看她发愣,问她话也不答,走过来又问一遍:“泡不泡?想什么呢?”

江鹭才回神,抱住他不言。

他不明所以,低头瞅她:“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今天这些开销怎么办?”

宋魁想想:“你给耗子转钱他肯定不会收,要么我去取现金,走前给他放下,你给他说一声?”

“也行,我先查查这儿一晚上多少钱。”

江鹭将各类预定平台的价格都对比了一遍,最低的是某软件上的一晚九千八百多,最高的报价甚至有一万多的。

现在其实算是平京旅游的淡季,淡季的房费都这么贵,那旺季更可想而知了。无论如何,这里的价格虽不至于远超她的能力,但也属于只有在某些特殊纪念日,她才会考虑和宋魁来奢侈一把的水平。哪怕奢侈了,还是会觉得相当肉疼。

咬咬牙,不舍得地掏出卡交到宋魁手里。

宋魁出去找地儿取款,但是绕了一圈都没发现取款机的影子。找服务员问,人家也说酒店没有提供取现的服务。

也是,现在这年头人民币都数字化了,线上支付已是家常便饭,再不然也是刷卡,哪还有什么人用现金。他想了半天想不到什么好辙,只好去前台另开了一间套房,算是按市价补给蔡灏然一晚的房费。

打电话给江鹭汇报,她也勉强同意。

等着办登记付款的时候,酒店大门进来一个拖着箱子的女人。

大半夜,空荡安静的大堂里,行李箱的万向轮转动声有些聒噪。

宋魁扭头看过去,起初没有在意,直到对方走近了,看到正脸,他才发现来人居然是……姜沐?

姜沐也看到了他,快步朝他走来,脸上漾出明媚的笑,意外又惊喜道:“宋局?您怎么也在这儿?”

宋魁背脊一阵发毛。

自从上次饭局后她发来那条信息、打来那通电话,他便打心底里排斥摈弃这个女人。现在再看她的衣着、举止,甚至笑容,更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虚假和轻浮。

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单纯是巧合吗?

他刻意与她保持了几分距离,语气也不甚热络:“老婆同学聚会,我陪她过来的。姜助是跟罗总又来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