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电梯口,宋魁停下来,“你先上吧,我跟着人家找车位去,等会儿上来找你。”
江鹭乘电梯先到了大堂,一出来就有服务人员亲切地问候引路,江鹭正想找蔡灏然,他就从远处一溜小跑地过来了。
蔡灏然这个人,别看是个二世祖,但是为人憨厚仗义,是个热心肠,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帮同学纾困解难,帮辅导员忙前忙后地张罗各种班务,任劳任怨。毕业后有同学拉他做生意搞投资,最后骗了他几百万跑了,他也不在意,同学谁有困难,他还是照帮不误。
有人说他纯属地主家的傻儿子,但江鹭知道,像他这种从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不可能傻到哪儿去,他就是不在意那几个钱。他对家里这些生意也不怎么感兴趣,平时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车、玩玩表,喜欢打个高尔夫,喊同学朋友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用老一辈的话说他这样的人是“不成器”,但江鹭并不讨厌他,跟他关系也一直还算不错。
蔡灏然看到她,热情地就差给她个拥抱了,“哎呀,班花到了!总算等到你,欢迎欢迎!”
江鹭道:“少拍我马屁,咱班公认的班花那是白雪,啥时候成我了。”
“谁公认的?我就不认,你去问杨千帆和韦一斌他们认吗,肯定也不答应。再说,白雪都嫁了个老外跑国外去了,脱离咱组织多少年了,早给她开除班籍了。她不在,你就是唯一班花。”
“差不多行了啊,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蔡灏然嘿嘿一笑:“你不是带家属来吗?宋大局长人呢?”
“宋师傅停车去了。”
“哦哟,堂堂局长大人成滴滴师傅了?给人家使唤停车去了,真有你的啊。”蔡灏然夸张地给她竖起大拇指,“门口不是有代泊车服务吗,怎么不用?你说人家局长亲自开车送你来不说,还得亲自停车,真是……”
江鹭喊他打住:“你要不要再找个轿子给他抬进来?”
蔡灏然玩笑开差不多了,跟这儿经理说,“小陆,你帮着迎一下宋哥。”说完请江鹭往大堂东面走,“带你去高尔夫球场看看,刚升级改造完的,特棒。”
“高尔夫?算了吧,我又不会打。”
“会不会打挥两杆子呗,今天天气好,凉爽,也不太晒。”
其他人都还没到,离晚饭时间还早,江鹭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跟着蔡灏然去了。
不多会儿宋魁上来,也被经理领到了高尔夫球场。
离得还远,他就看见江鹭和蔡灏然站在一起,背景里,大西北秋高气爽的蓝天下,偌大青翠的草坪一望无垠,远处分布着几个沙坑、小湖和层叠交错的树林,宛若一幅油画。
多年前他仅仅是在高尔夫俱乐部的练习场里感受了一次,长条形的场地,周围拉着网子,没有什么风景。这还是他第一次到真正的标准球场来。
以前他是不能理解,这项运动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那么多商人、领导干部欲罢不能,趋之若鹜?无非就是一个谈生意、谈交易的场合罢了,在哪儿不能谈,非要到这地儿来?
此刻,站在这样广阔秀美的风景里,他才多少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吸引力。这种心境的旷达和放松,挥杆时一瞬眺望向远方的天际,眼中的世界由繁复忽然变得纯粹,那种感觉或许是其他运动都不具有的。
球场的工作人员开车将他送过去,一下车来,蔡灏然就热情笑着向他伸出手来,“宋局,好久不见,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啊。”
宋魁跟他握了握手,“蔡公子,别宋局了吧,我又不是上你这儿考察工作来了。”
“也对,那我就还跟以前一样,喊宋哥了?”
“行,同学聚聚嘛,别搞得那么正式,不然我们鹭鹭又该怕我违纪违规,赶我走了。”
蔡灏然听得肉麻得很:“嘶,我怎么好像被喂了一嘴狗粮?”
宋魁挺不明所以,江鹭瞪蔡灏然一眼:“你个女朋友换了多少回的,就这点小场面还会吃到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