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得怪勉强似的,江鹭知道他心里可憋着得意呢。瞧他乐得眼里都是笑意,忙不迭地凑过来,亲了她好几口才作罢。

从卧室出来,江鹭看到他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礼物一盆小植物。陶瓷盆是可爱的小熊形状,里面种着株绿绒绒的多肉小熊掌。

从他手里接过来,才发现其中一支上套着之前她脱下的婚戒。

她已然忘记这码事了。

他取下戒指,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去,望着她:“老婆,续个刑期吧?”

江鹭莞尔。

回忆里他表白、求婚时说得都是这句话。按他的解释,这是她给他判得“无期”无期限和她在一起。

那会儿她对他这无厘头的说法还很是无语,哪有把婚姻比作服刑,当强制措施的?意思就是以后哪怕觉得痛苦了,也要痛苦一辈子不分开?

在经历完如此长时间的阵痛之后,现在她得到了答案是,他们的婚姻和感情已超越了简单的依存,成为一种宿命的捆绑和纠缠。

是骨与髓,血与肉,彼此相融,将两个灵魂浇筑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是两丛盘根错节的荆棘,根与藤缠绕着,编织成他们之间最坚韧的联结。

走到今日,他们已经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能失去谁。无论快乐与痛苦,幸福或折磨,他不能没有她,她也无法将他放下。

也许,历久弥坚的婚姻里不该奢想永恒的一帆风顺,浓情蜜意,更重要的,是痛过之后依然坚定相信爱情,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她伸出手来,笑应声:“好。”

宋魁将戒指重新为她戴在无名指上,遮住那里发白的戒痕,起身来,抱紧她,“以后不许再摘了。”

江鹭许诺地点头,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两只手的无名指上,铂金对戒幸福得有些晃眼。

他们十指交缠,静静依偎。江鹭靠在他胸膛,这才顾上将小盆栽托在手里新奇地打量。

她挺喜欢摆弄花草,家里有个小小的植物角,可惜没有太多精力,只敢挑战些低难度的。多肉这品种她就没养过,没什么信心能养活,但念及他心意,心里头还是一阵暖融。

“挺可爱。”

“跟你似的。”

她不依:“我俩谁是熊啊?不是你吗?”又问,“怎么想起买这个?”

“市场上见一个摊主卖,说叫什么……熊什么童的来着。反正想起你喜欢就买了。以前你不是攒了好多小熊的毛绒和玩具,往后这些东西多了,把老房子腾出来给你打造个小熊乐园。”

江鹭笑:“多大人了还这么童真啊?”

“不管多大你在我这儿都是小女孩儿。”

瞧她抿唇羞笑,昨夜雨疾风骤那一幕幕又涌上来,视线落在那张柔软晶莹的唇,他便忍不住想含到嘴里尝尝滋味。捧着她,低头凑上去,两人嘴刚碰上,秋秋拉门出来了。

他心下叹息,只得松开手,江鹭也触电似的弹开,装作无事发生。

秋秋注意力全在她手里的花盆上,好奇跑过来:“这是什么?”

“你爸买的。”

“毛绒绒的诶,像小熊熊掌。”她左看看右瞧瞧,“老爸你居然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给我买的吗?”

宋魁不知怎么答,江鹭先应:“嗯,给咱俩买的。”把花盆递给她:“拿着,放咱们的小植物角去,你查查怎么养,好好照料它。”

秋秋应好,开开心心拿着去阳台了。

宋魁一哂,悄声对江鹭:“小屁孩真好糊弄。”

中午这顿饭不出江鹭所料,宋魁那阵势像对待年夜饭似的,从十点多忙到快十二点,洗切炒一个人大包大揽,最后出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秋秋闻着香味,早等得迫不及待,问了好几回:“老爸,好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马上好,再两三分钟。”

“红烧排骨好了吗?我能不能先盛几块尝尝?”

“不能,你老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