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拐弯,还是晃晃胳膊,提醒他注意驾驶安全。

总归有他这话,她确实心宽点了,“这个袁洋啊,真的是把商人身上无利不起早那特质体现得淋漓尽致。亏了今天你来了,否则我一个人招架他们两口子,还真不知道要被他们灌迷汤灌成什么样呢。”

想起刚才饭桌上他对兴趣爱好这个问题遮遮掩掩,避而不答的态度,又问:“他问你喜不喜欢运动,你为什么不给他说实话?你怕他约你踢球啊?”

宋魁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他们这帮做生意的,总结出一条什么‘真理’?”

江鹭摇头。

“叫‘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以前市里头一个部长,还是我老领导的同学,作风清廉了一辈子,就因为喜欢写字画画,到了痴迷的程度。人家看准了这点,专挑他喜欢的那个名家大师,给他送墨宝、真迹。他起先坚决不收,退了两回,最后实在爱不释手,还是留下了,没办法,帮人家在项目招标上打了声招呼。前几年被查出来,定性成受贿,进去了。”

江鹭做个夸张的表情:“真是费尽心机。”

“所以跟这些来者不善的人打交道,非得把脑袋削尖了不行。一切人性的弱点、软肋,在他们那儿都能被加以利用。”

“这还真是门学问,我应付不来。”

宋魁看她,“那我今天是不算是来对了,解救你了?”

江鹭大方承认:“确实。”

刚好,车也开到楼下,宋魁就借机问她:“按今天这表现,还过得去吧?在家多陪你们一会儿,晚点再回,行不行?”

江鹭当然默许。但想想也觉好笑,之前把他往外推,坚决不走,现在关系缓和,他又老老实实循规蹈矩了。

秋秋一到家就钻回房间,喊着“困死了,我睡会儿”,关上了门。

江鹭知道她就是躲起来干自己的事,不是在玩电脑就是刷手机。放假这两天,头天跟同学出去玩儿了一次,昨晚一回来,就自己关起门来不知道忙什么,神神秘秘的。出去玩问她跟谁,她回答说班上一个叫韩姿怡的女同学。

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倒是也听她提过不少次,但现在江鹭也不确定是不是被她搬出来当幌子。

自从宋魁说秋秋可能有早恋的苗头,这阵子她就有些草木皆兵,疑神疑鬼。总担心一个不留意,两人从苗头直接发展到了下一步。但她最终也没有问成知远去了没有,怕给她压力过大,反而容易逆反。

养女儿,真是每天都操不完的心。

今天宋魁跟秋秋都在,她就给他朝秋秋房间努努嘴,示意他抓紧了解了解女儿的思想动向。

宋魁比个手势“收到”,接了杯水端过去,敲门,“秋秋,喝点水再睡。”

“不喝。”

“听话,我进去了。”

里边儿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