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一而足的情绪。她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大吵大闹,也没有再与他争辩,这是否说明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他怎么会说出“各过各的”这四个字?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抽烂自己这张嘴。
这两天发给她的信息没有一百条也有几十条,可没有收到她一个字回复。打电话也是一样,全都响到忙线,要么就是干脆被她挂断。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他头一次说出这么重的话,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宋魁从思索中回神,看到陈华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只将薄荷含片交回到许天富手中,提醒他:“小许,你要不去替咱们问问,看还要晚点多久。”
陈华这个人,就是这么让人既爱且恨。别说是拒绝他,恐怕给他脸色,让他难堪,他也能不着痕迹地化解于无形。遇上这么个滴水不漏的人,宋魁还能说什么?毕竟刚到任,工作开展需要取得底下这些人的拥护和支持,这也是他一直没再为秘书安排这事苛责他的原因。
许天富回来,说工作人员答复今晚应该能飞,肯定不会再滞留了。但是具体的时间暂时说不上,还在等指令。
不管怎样,听到这个消息,宋魁松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表,马上十一点了,正犹豫要不要再给江鹭去个电话,她的电话恰好回了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鹭宝”,宋魁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边接起电话,边快步走到远处饮水机的旁边。
“鹭鹭,到家了吗?”他讨好地放低声音问。
“刚进门一会。”江鹭冷淡地回答,“你能不能不要次次都把秋秋摆到我俩中间当挡箭牌?成年人之间的事,把孩子牵扯进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几天了联系不上你,实在担心,才只好让秋秋问问,没有要拿孩子当挡箭牌的意思。”
“不是各过各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魁赶紧向她道歉:“那天那不是喝多了、说急了,所以口不择言了么。怎么能各过各的?你是我媳妇,秋秋的妈妈,我怎么离得了你?”
江鹭不想在电话里聊这些,未置可否,只问:“不是航班改到今天晚上八点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又上哪个女人那儿春宵一刻去了?”
虽然知道她这么说有故意赌气的成分,宋魁心里还是一阵憋闷,赶紧澄清:“飞机晚点了,我这会儿还滞留在机场呢,哪来的什么女人?”
“有也没事,你爱上哪儿上哪儿。”
宋魁叹口气:“鹭鹭,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别生我气了,行吗?”
旁边经过他的路人听到后纷纷侧目看去,就见一个高大魁梧、气势剽悍的北方汉子,嘴里却吐出这么一句柔声软语、低声下气近乎恳求的话来,不免□流露□出异色。
宋魁被这些瞟来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又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正欲一鼓作气再劝劝,机场广播响起来,通知他乘坐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他扭头看向大部队的方向,众人已经拿好行李准备去排队。陈华见他看过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急着回去,他们先去排。
电话里沉默了半天的江鹭也终于松了口,“不说了,等你回来再谈吧。我就不等你,先睡了。”
宋魁心放下来,“好,你早点休息。”
飞机落地已是将近凌晨一点半,从机场出来,公务车已经等着了,陈华先将宋魁和曲向东送上车,才跟秘书科的同事搭乘另一辆车离开。
宋魁回到家快后半夜了,江鹭在主卧已经睡下,他便没敢进去打扰,去客卫冲了个澡,在沙发上凑合了一觉。五点多钟江鹭醒了起来上厕所,见他躺在沙发上睡,便过去将他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