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沮丧道:“这个人什么风雅的爱好都没有,他但凡喜欢听钢琴曲,我还好有个努力的方向吧。可那分明就是个粗人,别说欣赏古典音乐了,怕是连流行音乐都不大听。我就是再弹一百遍《天鹅》,也成不了他心里的天鹅。”

景洪波道:“别抱怨了,有你抱怨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别的办法。”

“我怎么没有想?”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的一摞照片:“您看看,我每天研究他老婆以前的穿搭、妆造、喜好,连言谈举止都对着视频一帧帧地学,都快比他老婆还像他老婆了,况且,我总归比他老婆年轻多了吧?可上回碰面,他对我还不是照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光研究这些外在有什么用?抓不住男人的心都是白搭!”

“遇上他这样的,聊天不搭理、发信息不回复,打电话,干脆把我拉黑了,怎么抓?我看他心全在他老婆身上!关键是,他和他老婆闹分居这事,咱们都是后头等人家和好了才知道,不然不是早都把他拿下了。”乔玉埋怨地咕哝着,“景总,咱们就不能换个人嘛?我是真的对他束手无策了。”

“换个人?”景洪波哼一声,“你不要忘了,你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不然我把你养在这里干什么?”

再者说,换谁啊,还有谁能比宋魁这种人难搞定?真能把他绕过去倒好了,他还用费这么大周章吗?

想到徐北强停职后,宋魁可能很快研究耿祈年的案子,景洪波愈发地不安起来。

几分钟前刚挂断的电话里,何崴的承诺余音犹在,却已然无法再给他带来丝毫安全感。宋魁是个太难对付的人,何况他在公安系统也不是全没有靠山的。现在被提拔到这个位置,手中掌握的资源、上层对他的支持更不可同日而语,但凡有点闪失……

景洪波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像何崴那样自大,着急忙慌地从通讯录翻出个号码来,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一个十足不快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老景,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领导,徐北强被停职的事,您知道了吗?”

“这件事之前市局不是没有通过吗?”

“是今天又重新上会的,下午刚刚做出的决定。”

听筒里静默下来,似乎对此相当意外。

景洪波道:“您看是否您出个面,从市里过问一下?否则,一来耿祈年这个案子很可能被翻出来重查,二来,我也担心徐北强知道咱们都在里头,真跟纪委交代出来点什么。”

“耿祈年的案子不是早都结案了吗,以什么理由再翻出来查?徐北强又怎么可能清楚你我这个层面的事?”

“我只是担心。”

“老景,不要杯弓蛇影嘛。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别自乱阵脚,搞得人心惶惶。再有,你问过何崴了没有,这些事情动不动要我出面,要他干什么的?”

“何崴这个人说话做事,实话实说,有时候我不太信得过。”

“你就靠谱了?如果拿得下宋魁,哪还有这些糟心事。你弄来那个女的,我让人想办法给她找了多少次机会,她呢,简直废物一样,养这么个人有屁用?”

景洪波无言以对,“您看,我说这些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咱们就别互相指责了。要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会给您打这个电话。这事您越早干涉越好,否则真有不慎,你我可都承受不起。”

对方沉默了一阵子,“徐北强这事上,我尽力。但是,宋魁这个人还得小心防备,他后边不是你我想得那么简单的,省市两层都有领导支持,我到现在还摸不清他到底是谁的人。你我还是低调,谨慎吧。”

76 ? 第 76 章

七点多忙完,江鹭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晚上她得去趟姑妈那儿,为宋魁交代她的事请姑父出面帮个忙。

办公室已经走空了,只剩下江鹭一个。她刚挎上包,撞上徐笑笑匆匆进门。

徐笑笑看到她,张皇的脸上挤出个笑,“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