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她给予井上千束庇护。井上千束对她的保护或许是出于利益,又或者是本能,但千束用身体做肉垫救下她也是不争事实。

把香烟送至嘴边,好半天贝尔摩德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叹息一声道:“知道了。”

被井上千束抱着从九楼坠落至七楼时,身体和水泥撞击的巨响犹在耳畔,贝尔摩德至今还能回忆起千束陷入昏迷先那双碧绿的瞳孔向外扩散的模样。用电话把白兰地喊来把人一起弄走,贝尔摩德把井上千束送到了乌丸集团旗下的一家诊所。

说是诊所,但无论是占地面积还会器械设备都专业得不像话。

没有通知同在大厦内的三瓶威士忌,是因为那三人目前都处于被组织调查清算的阶段。贝尔摩德和波本又只是合作关系,算不得完全信任。她自然不会把他们三人喊来。

被医生推进仪器进行拍片扫描时,贝尔摩德以为井上千束起码会断掉好几根骨头,但不曾想比起脊椎和肋骨,头部才是井上千束真正受创的部位。脑组织晃动着撞击在头骨上,引起脑震荡的同时也在海马回CA1区域造成了创伤。

逆行性失忆症。

井上千束的记忆没有被全部抽走,但其中一部分随着损伤一切被死死锁在了大脑深处。像被卡住无法抽动的抽屉,是遭受磨损后导致影像片段部分丢失的CD光盘,因脑补受损而沉睡的记忆无法被井上千束顺利唤醒调出。

初听闻井上千束苏醒的消息时,贝尔摩德本来是有些欣喜的。但当井上千束皱眉一脸迷茫地对她问出“你是谁”时,坐在床沿的贝尔摩德愣住了。

“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井上千束茫然摇头,一双眼却牢牢黏在贝尔摩德身上。

“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井上千束,东京大学大一生。”

“……”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去上课吗?”

贝尔摩德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死死盯住井上千束,想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但井上千束只是乖巧地任由医生为她检查身体,脸上挂着空洞和迷茫,如同一张白纸。

“哼。”

得知千束失忆消息的琴酒冷笑出声。

琴酒本就看不惯贝尔摩德的神秘派作风,同样有着神秘行事风格的波本自然也不受他待见。而井上千束既是波本养的猫,又是贝尔摩德忠心耿耿的跟班。

若非井上千束确实好用,又是备受警视厅重用的黑樱花,不然他大概早就像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威胁的那样,直接掰掉了井上千束的下颚骨,让她在樱树下永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