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陈昭迟也来了,他没穿校服外套,上身?是件纯白?的落肩短袖,勾勒出挺拔的肩颈线条。

陈昭迟原本下意识要?往她的座位上走,但在看清她之后马上顿住,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挫败,随即又切换成了满不在乎,他拐了个?弯,坐到她身?后。

监考老师发下卷子和答题卡,林凡斐转头递给?陈昭迟,他抬眸瞧着她,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只?讲了句“谢谢”。

考场一打铃,林凡斐就飞速地写起了字,如同?在战场上征伐,整个?人专注到已经跟周围的环境脱离了联系。

陈昭迟是整个?实验室离她最近的人,甚至能听到她笔尖哒哒点着桌面的响声。

虽然从期中?考试以后他的努力程度大幅提升,但要?反超林妹妹,他不敢打十成十的保票。

而且听说她上次是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的,氛围之混乱可以想见,她甚至能在那个?地方考出第?一名?,足以证明实力有多恐怖。

但他是不会就这么把第?一拱手让给?她的。

陈昭迟打起精神,强迫自己认真地去看不怎么喜欢的语文卷子。

因为记挂着能不能考第?一,陈昭迟每一天考完试都要?去观察一下林凡斐的表情,试图得?到她考好或是考砸的信号,可惜的是林凡斐实在是个?太心如止水的人,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让陈昭迟捉摸不透。

不过他觉得?自己考得?不错,理科几乎没有不会的题,吸取上次的教训,他这回每一题都读得?无比认真,做完以后一分钟都没有浪费,翻过来覆过去地检查了好几遍。

最后一天考完大家回去上了半天自习,晚上学校就给?他们放了阅卷假,等?周末过完再让他们回来领成绩,一班放学以前,于静柳说发成绩那天要?收分科志愿表,让大家记得?带过来。

陈昭迟把夹在数学课本里的志愿表取出来塞进书包,这天林凡斐值日,他磨磨蹭蹭地不走,抽出本化学竞赛题在做。

张亦弛边收拾东西边说:“你?不走啊?”

“不走,做会儿题。”陈昭迟含含糊糊道。

“你?这样让我很有危机感啊化学小王子,”张亦弛从抽屉里多拿了本物理竞赛练习册,“下学期我们也要?初赛了,前几天集训队老师给?我们上难度,我脑袋都要?炸了。”

他说着用手点了点练习册封皮上的牛顿:“牛师傅,您说您搞什么物理,净折磨我们这些后人了。”

陈昭迟懒洋洋地附和:“对啊牛师傅,炼金才是正道,物理可是歪门邪道。”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空,林凡斐沿着过道一排排地扫着地,扫到陈昭迟那里,她说:“你?抬下脚。”

陈昭迟又莫名?其妙开始犯贱:“不抬。”

他觉得?林妹妹对待每一件事都无比地认真,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就直接跳过这一排不扫了,她跟有强迫症似的。

但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跟她对着干有意思。

林凡斐说:“不抬你?自己扫。”

她不由分说地把扫帚塞给?了他。

陈昭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想把扫帚再还给?她,没想到刚一握住,就感受到了她掌心残余的温热。

就好像他们间接地牵了手。

陈昭迟的脸登时就红了。

他一声不吭地扫起了地,这样乖乖就范,林凡斐反而吃了一惊。

陈昭迟把自己和张亦弛的座位扫完,瓮声瓮气地说“扫好了”,然后把扫帚还给?了林凡斐。

林凡斐接过来,带着探究的眼神端详了他片刻,发现他在躲避她的视线。

她没说什么,接着扫地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跟那个?雨天被他送伞时一样的感受。

林凡斐扫完地和吴琳琳一起去倒垃圾,吴琳琳回头看了眼陈昭迟,用十分稀奇的口气说:“都考完试了陈昭迟还那么用功,都不像他了。”

陈昭迟的确一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