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弛压根没当真,继续跟他商量:“那咱第一节去打呗,还剩两?节晚自习不够你学的?”
陈昭迟断然拒绝:“更不行,晚一我?要去做实验。”
张亦弛“哟”了声,怪腔怪调地重复了一遍:“要做实验啊。”
一遍重复,他还一边挤眉弄眼地去看林凡斐。
陈昭迟拿胳膊肘猛捣他,恰好?于?静柳这时候也到了后排,张亦弛这才收敛。
跑操结束以后,张亦弛跟卫齐说了打球的事儿,又指着?陈昭迟说:“这个叛徒要学习。”
他又随口问曾远:“你去吗,打整场的,5V5。”
曾远犹豫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道:“去呗。”
陈昭迟一瞥曾远,给他解了围:“去什么去,你不知道他们打球,老师不管他们能打三节课,作?业都不用写了。”
晚自习前,七班的人来一班门口叫人,张亦弛跟卫齐抱着?球去了,曾远跟在他们后面,七班的还伸长?了脖子?喊:“迟哥打球去啊!”
“别喊了,他不去。”卫齐说。
七班的人愣了下,张亦弛开始造谣:“他被林妹妹把魂儿勾走了,非得跟人家去实验楼做实验。”
林凡斐已经因为期中考试一战成名,现在礼中没人不认识她,七班的人把“林妹妹”这个外号和她对上了号,一个男生说:“要我?我?也去。”
另一个表示赞同:“还有名额吗,我?报一个。”
卫齐说:“你下回?化学超过迟狗就?有。”
陈昭迟抱着?书正?往外跑,闻言道:“做梦。”
林凡斐为了节约时间,买饭带到了实验室吃,吃完就?开始写作?业,离第一节晚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陈昭迟推开门进来了。
发现她也在,他顿了一下,动作?变得轻手轻脚起?来。
林凡斐没被他影响,笔底生风一题题写过去,中途无意间转头,发现陈昭迟也拿出了一叠卷子?,白花花地摊在桌面上,和她一样专心致志地做着?。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跟她写的是同一科,都是于?静柳今天布置的数学作?业。
两?个人都没跟对方说话,却比赛似地全神?贯注地集中在面前的题目上,落笔时笔尖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在实验台上划出了锐利的声响。
庄老师进门的时候都愣了下:“……都学习呢?这么用功。”
然后她笑着?说:“这个气氛,我?还以为你们在考试。”
林凡斐没接话,看了陈昭迟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看她。
她心里不知怎么像有根弦被拨动了一下,短暂又轻微地一响。
林凡斐收回?视线,把卷子?收拾好?:“老师,我?们把情景剧构思好?了,陈昭迟做了一个实验装置的示意图,您可以一起?看一下。”
她拿出手机给庄老师看,庄老师没有责怪她在教学区使用手机,而是很认真地读了起?来。
林凡斐恍然意识到,自己?又重新得到了从前作?为第一名的优待。
庄老师看完之后,提出了几点改进的建议,又让林凡斐和陈昭迟现场表演一遍。
“我?觉得你们也不用背词儿,大致记住,临场发挥就?行。”她说。
“老师,”林凡斐摇头,“我?可能不行,我?得背了心里才有底。”
她跟陈昭迟不一样,他可以松弛散漫地应付一切,而她每一件事都需要严阵以待。
临场发挥对林凡斐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词,意味着?无数的不可控,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当天的状态和情况上,不如提前把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种语气都练习好?。
庄老师温和地道:“没关系,那我?们就?准备,到时候只要显得自然就?行。”
林凡斐和陈昭迟对照着?提纲过了一遍台词,因为陈昭迟提出实验装置要用水缸,林凡斐就?写了一宗金鱼店凶杀案,让陈昭迟扮演作?为嫌疑人的金鱼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