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陈昭迟误会,又解释了一下:“没什么必要,我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他也不能再干涉我什么了。”
陈昭迟说“好”,又说:“斐斐,我不是?在乎这?个,我想的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去家里正?式拜访一下。”
林凡斐摇摇头。
“我走?了。”她说着,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陈昭迟也跟着起身,先替林凡斐拍了拍羽绒服后面的灰,又依依不舍地抱了抱她,站在原地目送她上电梯,就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林凡斐说:“待会儿记得往楼下看?一眼。”
林凡斐还没来得及回应,电梯门?就关了。
不大的轿厢载着她往上升,到家的时候灯已经关了,她摸黑进了自己当年没住多?久的房间?,静悄悄地换了衣服,然后就走?到了窗前?。
陈昭迟正?站在他的车后忙活着把什么东西搬出来,林凡斐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在窗边。
陈昭迟的手机在后备箱里亮了一下,他看?到消息之?后,仰起头望了一眼,像在确认她的位置,接着他蹲下来,几秒钟后,黑暗中倏地亮起一簇盛大的花火,流光溢彩,无比璀璨,照亮了陈昭迟眉目疏朗的面孔。
林凡斐又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不是?花火,而?是?彩色闪灯和接连不断涌出的透明泡泡。
凌晨寂静无声,她的眼中倒映着他为她一个人放的电子烟花。
被她握着的手机上来了陈昭迟的消息。
“睡吧,晚安。”
林凡斐给他回了晚安,轻手轻脚地去洗漱,然后躺在了就算是?十年前?也没住过几天的床上。
那时候她刚转学到礼中,在上学的第一天误以为年级第一陈昭迟是?个小混混,刚跟他分手的那段日子,她在日记里写?如果能够回到那个冬天,她不会去靠近他,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接他的话,不会借他答题卡,她像对?待一道错题一样对?待跟他有关的一切,如果结果是?错的,那最好从?一开始就推翻。
然而?此时此刻,命运峰回路转,原来做错题目也不是?非要从?头否定,陈昭迟会在高中为了她给答题卡留白,也会在十年后告知她谜底。
无论她怎么答,在他出的试卷上,她永远都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