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斐答应了,出门前去洗手间补了一下妆,对着镜子看了几秒,觉得口红好?像太红, 又抽了张纸擦淡一层。

路上?两位同事说听说她跟光晷的陈总是同学,问他们关系怎么样, 林凡斐轻描淡写地说,还行?。

“就只是还行?啊?我听说这个项目原本是陈总点名要你接的。”一个同事说。

另一位则道:“你这问的有问题,Faye能力这么强, 就算不?是同学陈总也会找她啊,再说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跟陈总熟的。”

林凡斐笑笑说,是,没那么熟。

餐厅是陈昭迟订的,他去得最早,项目组的人不?少,林凡斐到的时候他旁边的座位已经被人占满了,桌子是长条桌,她坐在他斜对面的地方。

从她进门,陈昭迟的眼神?就移了过来。

他是人群的中心,一举一动都被注意到,林凡斐落座的时候,陈昭迟旁边一位她的同事非常有眼力见儿地道:“Faye不?然你坐我这里??”

林凡斐摆摆手说不?用,张亦弛坐在陈昭迟另一边,他戏谑道:“迟狗我看你坐过去算了,眼睛都粘……”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林凡斐推测是陈昭迟踹了他一脚。

像是不?希望林凡斐因此?而困扰,他主动转移了话题,也减少了看她的次数。

还没上?菜,大家一起聊着天,林凡斐不?小心把刀叉弄掉了,她正准备叫服务生再拿一套,陈昭迟就一边同旁边的人说话,一边随手把他没用过的递了过来。

在说话的空隙,他抓紧时间对她道:“这家就是上?次你过生日?我订的那家。”

动作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是小狗献宝的。

他的音量不?高,但周围还是有几个人听见了,其中就包括林凡斐开车载来的那两位同事,他们有些吃惊,其中一个说:“Faye你还说跟陈总不?熟呢,生日?都一起吃饭了。”

大家的目光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来回?,陈昭迟澄清了一下:“没一起吃,是我请她没请得动。”

他这样说,便有人捧场地拖长声?音说“噢”,半开玩笑地对林凡斐说,原来Faye面子这么大。

平心而论?,林凡斐觉得这家餐厅味道还是不?错的,很符合她的口味,如果那天是跟陈昭迟单独来吃,她应该会比今天专心一点品尝食物。

席上?有人提议开瓶酒,陈昭迟让下属去找服务生,不?过没让所有人都喝,他自己?喝了一些,碰杯的动作可以说熟练,林凡斐看着有些恍然,上?次他喝醉了给她打电话时她就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但转念一想,他作为光晷的CEO,需要应酬的场合一定很多。

在两个人错过的那些年里?,他们身上?的某些部分也在悄然地改变。

陈昭迟是那种?能让每个人都感到宾至如归的人,大家吃完饭还未尽兴,有人提议去附近唱歌。

林凡斐虽然不?怎么参与这类活动,也不?太会唱歌,但今天来都来了,她不?想扫兴,也跟着一起去了。

去了之后同事撺掇她来一首,她推辞说唱得不?好?,还是有人把话筒塞到了她手里?。

林凡斐只得点了一首《太聪明》,这首歌她听得最熟。

在舒缓的节奏里?,她慢慢跟着唱了起来,只是她平常从来不?唱歌,偶尔还是会进错拍。

这让热爱秩序的林凡斐感到一丝沮丧,在她第二?次进错拍的时候,她本不?想继续唱了,但一道澈冽散漫的声线凭空而起,托住了她的嗓音。

十几岁的时候,她听过他唱歌,许多次。

晚自习课间的时候,艺术节的时候,毕业典礼的时候。

在她的青春里?,他是无比灿烂的光点。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陈昭迟唱歌的音色比平常要低几分,像温柔的溪水托起落花,林凡斐在他的引导下再也没错拍,完完整整地把一首歌唱了下来。

大家都夸她唱得好?听,说陈昭迟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