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哗哗”
秋风撒了满地的叶,早上扫一遍,晚上扫一遍,仿佛永远也扫不完。
八月初的天气,院内院外,初现萧瑟。
孙君华已经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秦妈妈一直回话,说“夫人伤心过度,服了药还?在?睡着”。
这是她第三次来见母亲,前两次都说母亲睡着,这一次还?说母亲睡着,她不信。
姐姐出?事两天了,这两天里,那些看她的奇怪眼神,很是叫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孙君华再也忍不了,绕过秦妈妈便要进去,扯着嗓子?朝里喊:“娘!连娘您也这么认为么?认为是我害死姐姐的!”
秦妈妈吓得脸僵,赶紧将她拉住:“哎哟,我的姑娘,可这么乱说,叫人听见了不知道还?要怎么乱传呢。”
秦妈妈一把年?纪了,又哪里拉得住二姑娘,被她挣扎几下,终究是冲进了屋。
屋里安静得可怕,连那笼子?里平日话多的八哥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蒋夫人确实躺在?床上,只是并未如秦妈妈所说在?休息。她无精打采地靠坐在?床头,抱着一件连袖子?都还?未缝好的衣裳,脸上泪痕未干。
孙君华扑上去,张口?便哭道:“娘,不是我!”
蒋夫人迟迟才有动作,她缓缓抬起眼皮,想笑,嘴角却又扯得难看:“是君华呀……你看,这是你姐姐说要给娘做的衣裳。你看这料子?,这裁剪……都很不错呢。”
孙君华哪要看什么衣裳,她抓住蒋氏的衣角:“娘为何不愿见我,是怀疑我吗?娘,你回答我呀!”
蒋夫
依誮
人小心翼翼地叠着衣裳,眼睛并不看她。
“怀疑……你父亲今儿?跟我说,要不就?别?查了。怀疑你的,又岂止是我。”
孙君华心尖儿?一凉,脱力地坐在?地上。
果然,这府里所有人都在?怀疑她,只是没人敢轻易说出?口?。
蒋夫人拂去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垂着眼皮往下道:“四皇子?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他不插手。他娶的是我闵国公?府的姑娘,至于娶的是哪个姑娘,他都可以。他只盼着早点尘埃落定,不要影响了联姻。”
孙君华:“……”
蒋夫人叠好了衣裳,这才掀起眼皮看着她:“听到这个消息,你高兴吗?”
孙君华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母亲看她的眼神,竟那样疏离。
她一时连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只重复着那句“真?的不是我啊”。
蒋夫人用平静的口?吻同她说着话,越平静,倒越显得失望。
“老夫人大寿那日,你真?当我不知淑华为何穿着脏衣裳就?来了么。”
孙君华瞪大了双眼。
蒋夫人:“那酒,到底有没有问题……魏如青知道去查,难道我就?不知道?”
她那通红的眼睛看着孙君华,眼中是明明白?白?的失望,“你是我的女儿?啊,我亲手带大的女儿?,我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伤了咱们母女之情。”
孙君华吓呆了脸色,她语无伦次:“之前是我干的……我、我……可是后?面没有,胭脂那件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我早就?知错了!”
蒋夫人叹气摇头:“一个是我的亲生女儿?,一个是我亲手养大的女儿?……可到头来,我更多的是护着你的啊。可怜淑华回了家,生母还?不能全?心全?意地爱护她,她多委屈啊……我这个做母亲的……是绝顶的失败。”
孙君华望着母亲憔悴的脸,难过得嗓子?生疼,说不出?话。
先前陷害姐姐的事儿?,可真?是她干过的。她在?母亲的心里,已然成了一个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人。
蒋夫人沉叹一声:“引祸到魏如青身上,将她推到风口?浪尖,混淆府中视听,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后?一次为你遮掩。”
她短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