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故意针对她的。

星罗司的地牢太小,人手也没有刑部多,这件案子当时虽是由星罗司查出来,可后来就转到刑部了。

倘若一直是齐靖经手,绝不可能?会有人钻空子,将斩刑改判为流放。如?今,也就不可能?还有余孽再翻起浪来。

刑部的案子没办彻底,却又得是星罗司来擦屁股。中间留下了多大的纰漏,被隐瞒了多少的信息,难以估量。

回房之后,魏如?青一坐就是半晌,脑子里面浆糊一团。

周诺的死,其实是注定的,这怪不了她不够努力,也很难怪齐靖不高?抬贵手。

当时那种情况,齐靖若想避免她被牵连,最好的做法就是斩了周诺,以绝后患。

齐靖这人就这么别扭,从来不肯多解释一句。

他和?她也许是一样的人,知?道自己的话从来都?无?人在意,便懒得多说?。不同?的是,她依然害怕被误会,而?他无?所谓被误会。

一桩谋反案,硬将他们牵连起来,又在不经意间去了解到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彼此。于是很多已经“算了”了的事,便又在心里头爬得痒。

这不是个好兆头。

这天晚上直到很晚,房门?才被推开。

齐靖披着一身月色进?了屋,他脸上的表情已整理过了,嘴角挂着一丝笑。

魏如?青看过去,却依然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疲惫,屋中跳动的烛火,也没能?照亮他的眼眸。

弋?

他径直走过来,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娴熟地搂住腰:“这些日陪你少,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魏如?青仰头看着他:“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我有我自己的事儿做,哪顾得上你来不来。”

“也是。”他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好似从她这里汲取养料,“你没有给我香包,就要给我别的。”

魏如?青笑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那你给不给?”

“嗯……”她想了想,“你都?这么累了,不好吧。”

“那是心累,我想换种累法。”

鼻尖时而?碰触着,痒痒的。彼此熟悉的气息穿过鼻腔,直入心底,少不得勾起一些旧日的温情。

魏如?青仰头看着他,但笑不语。

齐靖挑眉:“?”

“可我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你向来只?管自己,弄得我疼。”

他神色一僵,立即抬起头来,神色极致地严肃:“你以前从来没说?过。”

这是直击尊严的质疑。

“我说?过,可你只?当我在与你调|情。”

齐靖:“……是吗?”

魏如?青轻轻地将他推开,拍去他肩膀掉落的针叶,语气是平静的:“齐靖,婚姻就像穿鞋子。和?你在一起,我便是穿上一双漂亮却不合脚的鞋,每走一步都?疼。可嫁给周诺,我则是穿上了一双布鞋,它不好看,还打着布丁,但是走得舒服。”

齐靖冷下脸去,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我不想听?。”

魏如?青感觉到他的力气,腰被他捏得有些疼了。

可病枝不剪,会连累整株。

她仰着头,直面着他的不悦:“如?何就提不得,我嫁给他,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年,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你是在告诉我,和?我睡不舒服,你喜欢和?他睡?”

他牙关微咬,额角的青筋已若隐若现,“魏如?青,别一再刺激我,你知?道我脾气不好。”

“你不愿意听?我提他,那说?明在你心里,你就是嫌弃我的。”

她摇摇头,眼含一抹失望,“你若觉得我不干净了,那就不要碰我。这些话,我一定要说?,免得将来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又骂我人尽可夫。”

“我几?时骂你了!”

“你心里骂了,我不过是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