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见面就向沈曦行礼:“沈夫人,半年多没见,可还记得孙某?”

沈曦连忙行礼道:“孙掌柜说笑了,您是小妇人的财神爷,小妇人怎么会不记得您呢。”行礼毕,沈曦领着孙掌柜进了屋。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房间不大,家具也不多,看得出沈夫人的日子过的比较拮据,看来自己所谋之事,绝对可成。当他的眼光扫到炕头上瞎子身上时,目光明显凝滞了一下,不过他是个精明的人,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沈曦笑着介绍道:“孙掌柜,这是我家相公,他身有残疾,不能给您见礼,您莫怪罪。”

孙掌柜看到瞎子眼睛上蒙的布条,自然就明白这男人是瞎子了,连忙应道:“不妨事,不妨事。”

沈曦客气道:“孙掌柜您请稍坐,我去烧水泡茶,这客人来了连杯茶都没有,实在是让您笑话了。”说这话也就是意思意思,这里没有暖壶,要沏茶就得先去灶下烧水,等烧完水把茶泡好,没有半个小时根本拿不下来,沈曦可不想为了一杯茶如此折腾。

孙掌柜果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妙人,连忙止住沈曦道:“孙某不渴,沈夫人也不必过于谦让。沈夫人请稍坐,孙某此次来,还有要事相商。”

“孙掌柜您也请坐。”将孙掌柜让到那屋中唯一的椅子上,沈曦坐到了炕沿上。

孙掌柜似乎在筹集措词,暂没开口,沈曦也懒得和孙掌柜那么规规矩矩的小妇人来小妇人去了,于是象平常说话一样问道:“前些日子我去福瑞祥买点心,听伙计说您高升了,我还没恭喜孙掌柜哪。”

孙掌柜一个生意人,自然也是不惯说那文绉绉的话,听沈曦这样说话,很是轻松了一些:“孙某确实于年前被东家调去了京城老店当掌柜,这完全得力于沈夫人,孙某不敢忘了夫人的好,本来过年应该送些年礼给夫人的,可京城离这里实在是路途遥远,孙某只得望路兴叹。这次孙某来故地巡店,若再不来探望夫人,那可真是失礼之极。”

沈曦道:“孙掌柜您这可是谦虚了,咱们公平买卖,您给的银子不少,咱当时可是银货两讫的,我可不敢忘呢。”

见沈曦不挟恩自重,孙掌柜对沈曦又看重了一层:“夫人去年给孙某支的招,得到了东家的赞赏。年前将夫人的纸袋和蛋糕一举推出,咱福瑞祥赚了个盆满钵满,孙某也得到了东家的赏识。那些主意是极好的,东家说孙某银子给少了,凭那好主意千两不为过。孙夫人想必也看到了,我们福瑞祥用的标志,正是夫人画的,我们东家说不能白用您的画,让我给您带了些润笔过来了。”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

沈曦打眼看去,隐约看出上面写的是“二百两”。

这张银票放在桌子上了,孙掌柜却又将手伸入袖中,又掏出来了一张银票,是一百两的。

第18章

沈曦前世也是上过商场的人物,心中也是有些生意经的。若论那些主意还有那个商标,福瑞祥的东家再给二百两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凭着那些东西,这福瑞祥大赚了一把,这二百两银子,对福瑞祥来说连根牛毛都算不上。可现在孙掌柜又给加了一张银票,沈曦绝对不会傻兮兮的真的当成是孙掌柜的谢礼,这很明显,从来没有买家心疼卖家,主动去给卖家加钱的,最起码,沈曦没见到过这种“君子”。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孙掌柜,怕是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自己一个贫穷的弱质女流,能值得人看上得,大概还是让孙掌柜得到甜头的那些生意经吧。

想明白了这些,沈曦心下也坦然了,于是正容道:“孙掌柜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东家给的这钱,我收下了,说句不好意思的话,这也算是我该得的。只是您这是闹哪出啊?”

孙掌柜沉声道:“沈夫人,您且听孙某说。孙某现在?`为京城老店掌柜,日得东家看重,可您知道,孙某并无出奇智胜之计,只不过是借了您的东风罢了,因此孙某虽处高位,却一直战战兢兢,今日来此,还想请聆听夫人高见,让我福瑞祥更上一楼。”

果然是来取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