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面无表情看着他。
裴臻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裴悉的冷漠,再将剩下的话艰难吐出来:“对不起……”
姜婷愣了,裴岩松也愣了。
裴悉掀了掀眼皮,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反倒是贺楚洲将嘴角扯起一个好笑的弧度:“念过书吗弟弟,老师有没有教过你最没诚意的道歉就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裴臻没有得到裴悉的回应,忽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看向贺楚洲。
贺楚洲顿是觉得更好笑了:“干嘛,象牙塔里长大的少爷,真觉得只要道歉就会被原谅啊?”
裴臻讷讷半天,没有说话。
贺楚洲:“没事,等着吧,你看你哥都能在这么多年后等到你的道歉,说不定你运气好,也能等到他原谅你。”
“不过……”
他瞥了眼裴臻身后不远处的夫妻,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在你哥原谅你之前,我还是会乐此不疲找你麻烦的。”
“做好心理准备啊,弟弟。”
*
*
“我不会原谅他。”
裴悉窝在沙发里,看着投影上的阿凡达,室外天色完全黑下来了,明灭的光影倒映在他脸上。
“我知道啊。”贺楚洲收拾好厨房,又切了果盘端出来,喂一口哈密瓜到裴悉嘴里:“我逗他呢。”
裴悉皱眉:“猫和狗还不够你逗的么?他有多可爱你就逗他。”
“玩弄。”贺楚洲迅速改口:“不逗,我玩弄他。”
裴悉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看向屏幕里正坐在飞骑背上学野人叫的阿凡达,带着点气闷:“你和他长得真像。”
“行,像。”贺楚洲顺着他的话:“我就是阿凡达,过两天就带着你去原始森林荡藤蔓,随机创飞他五六七八只猴子。”
裴悉可以不在意裴岩松,却无法避免被他影响心情。
他不想说话,贺楚洲也不吵他,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陪他看电影。
夜里风冷,贺楚洲在电影过半时起身去关窗户,开空调,又回房间去找小毯子,想给裴悉搭在膝盖上。
衣柜下方的小隔间,他将毯子拿出来,意外发现下面还盖着一只白色购物袋。
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东西忘了拿出来,他取出购物袋,拿出里面的衣服,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
客厅温度在空调作用下很快暖和起来,裴悉想让贺楚洲不用拿毯子了,正要回头,膝盖搭上一件外套。
看见腿上的校服外套时他还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对上贺楚洲好整以暇的目光――
完了。
“我刚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裴三花准备的。”贺楚洲说。
裴悉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甩锅理由,正想顺势应下。
结果贺楚洲又说:“可我记得你收快递那两天都没有失忆,还把快递藏在沙发底下不让我看。”
裴悉:“……”
贺楚洲:“要是三花儿准备的,你应该奇怪是干嘛用的,而不是遮遮掩掩不想让我发现。”
裴悉:“……我没有。”
贺楚洲:“除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不能让我知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裴悉:“不是……”
贺楚洲:“心心,其实你记得失忆期间的事对不对?”
裴悉:“不记得你想多了。”
贺楚洲:“是最近才记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假装不记得?”
裴悉:“………”
“破案了破案了。”
贺楚洲恍然感慨:“原来我以前总觉得你在莫名其妙的害羞不是错觉,你记得要去对面超市拿勺子我不是靠推理,对了,你还突然叫楚女士妈……”
“怎么不说你偷偷带我去海洋馆还瞒着不让说?喜欢不敢告白,潜进人家员工群里学什么霸总追人秘籍,不知道从哪来学来的蠢方法让我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