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那痛,比一般情蛊更炽,不是一般寻常人所能忍受。

雪啸天凛着眉,表情坚定深沉得教人害怕。「我不信山盟海誓,要成为『努拉苗寨』的女婿,就得种『相思情蛊』。」

雪啸天是「努拉苗寨」的寨老,雪家之所以会成为整个雪岭山脉的领导者,便是因为其蛊为蛊中之王。

「相思情蛊」一旦种下,体内蛊毒便会随着施蛊者的情欲而走,情欲动,被施蛊者于午时发作为热、夜时发作为寒。

处在冰火交集的煎熬当中,身体虚弱之人,往往熬不过半年……

「爹爹,蝶儿不和阿循哥订亲了……」雪蝶儿闻言,墨睫微颤,咬着软唇,黯然做出决定。

她不要像姑姑一样,害了心爱的男子。她信她的阿循哥,宁愿以承诺来守候巫循。

「好,就让蝶儿为我种相思情蛊吧!」敛眉沉思了半刻,巫循沉稳如昔地打断雪蝶儿的话。

深邃如渊的黑眸瞬也不瞬地迎向两人,巫循的表态让堂中变得极静,静得仿佛只剩雪啸天与雪蝶儿讶然的叹息。

错愕仅一瞬间,雪蝶儿难以置信地瞅着巫循,不敢相信他答应了什么。「不!你疯了!」

她不要重演姑姑的悲剧,更不要她心爱的男子受情蛊所控。

「蝶儿,我很认真,也很清楚。」

对「努拉苗寨」的人说来,用无情控制善变的人心这点,早已根深柢固,纵使有太多悲剧收场的前车之监,「情蛊」的保证效果,仍远超过言语上的海誓山盟。

既然他有心娶雪蝶儿,自然得顺应「努拉苗寨」的「传统」。

这一点,他想得透彻。

「不,你不知道相思情蛊的可怕,它……它一旦种下,发作起来,会让你生不如死的!」雪蝶儿紧握住他的大掌,因为惊惧,一张小脸褪得若纸白。

她对他的爱,无人能及。

有着姑姑及千万「努拉苗寨」姑娘心痛的前例,她更是下不了手。

「我知道。」巫循医蛊、治蛊、研蛊多年,就算未曾亲身体验,至少也瞧见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雪蝶儿轻敛眉,将他浓眉微蹙,峻唇抿着坚定的神情捺入眼底,心泛着凉意,一时间茫然了。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种感觉的!」她微颤的纤柔身躯似狂风中的娇花,仿佛下一瞬间便会随风而去。

他微勾唇,轻声安抚,似乎两人所面对的问题,再轻松不过。

「蝶儿,你姑且就当作这是我们之间的试炼,我相信,分开这两年,你的痛苦绝对不会少于我……」

她流泪,无法拒绝他的坚定。

「爹爹……」

雪啸天别过脸,回避女儿无肋的眼神。

「这是你们的决定,我无从干涉。」别具深意地开口,雪啸天起身离开中堂。

他知道,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必须得扮演刽子手的角色。

如果巫循真是女儿命定之人,他相信,这是最好的决定!

雪啸天离开后,空气在瞬间沉重地教人喘不过气。

「阿循哥,你到底懂不懂蝶儿的话?」纤柔十指捺入掌心,雪蝶儿再也隐忍不住地打破沉默。

巫循淡淡启口,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你说相思情蛊之事?」

雪蝶儿无法像他一般释然,凝着他的如泓眸光有说不出的忧心忡忡。

他耸了耸肩,并不以为自己的决定有何不妥。「放心,我知道那蛊毒的厉害,如果真不幸死了,我知道你也不会独活。」

「阿循哥,人家是同你说正经的!」她努起唇,美艳的眼底隐着灼灼怒意。

他不禁怔然,随即摇头苦笑。「这件事,我是再认真不过了,或者你就把它当成……我为了研药,以身试毒?」

酸涩攀上心头,雪蝶儿忿忿地拎起他的领,嗓音微咽。「无论如何,我都不要让你承受这种痛……我不要、不要!」

「傻姑娘。」巫循笑着将她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