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是谁?”

傅明远突然揽住身旁一位金发女郎的腰,故意抬高声音,“这位可是孟氏市场部的主管,听说孟南夕最器重她了。”

女郎尴尬地想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

“宝贝,你说要是孟总知道,她手下的得力干将和傅家的‘弃子’混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傅京洲的目光瞬间转向女郎,对方慌乱地低下头,高跟鞋在地毯上不安地蹭动。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这个女人还在酒吧里对他说“傅少,我们合作一定能扳倒孟氏”,此刻却像避瘟疫般躲着他。

“傅明远!”傅京洲青筋暴起,抓起桌上的银质餐刀,“你别欺人太甚!”

“哟,动刀了?”傅明远后退半步,夸张地捂住胸口,“各位快看看,这就是我们傅家的大少爷,输不起就玩阴的!”

他转头对保安使了个眼色,又慢悠悠地说。

“不过也难怪,毕竟在孟南夕那里吃了瘪,现在连条丧家犬都不如。”

保安冲上来时,傅京洲手中的餐刀掉在地上。

他看着傅明远嘴角得意的笑,突然回忆起以前,那时他还能仗着傅家的势力冷嘲热讽,而现在,他却连反击的资格都没有……

被拖出宴会厅的瞬间,他听见傅明远对着话筒调侃:“各位继续,就当刚才是助兴节目!”

暴雨浇在傅京洲脸上,他抹了把混着雨水的眼泪,摸出皱巴巴的香烟,却发现已经湿透。

攥着不成形的烟盒,他靠在会所墙角干呕,胃里翻涌着屈辱和酒精。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个不停,是傅家老宅的来电。

“明天上午十点,帝王酒店。”听筒里传来管家冰冷的声音,“董事长给你个机会,陪王总打高尔夫。”

傅京洲捏紧了手机:“王总?是那个垄断华东区原材料的……”

“少废话。”管家挂断前补了句,“要是再搞砸,你知道后果。”

第二天清晨,傅京洲对着镜子反复整理领带。

衣柜里仅存的两套西装都起了球,袖口还沾着昨晚的呕吐物。

他咬着牙用湿毛巾拼命擦,却怎么也擦不掉那片暗红。

帝王酒店的高尔夫球场飘着细雨。

傅京洲远远看见王总搂着嫩模挥杆,白色球衫背后印着“限量款”的烫金字。

他小跑着迎上去,皮鞋陷进泥地里:“王总!久仰久仰……”

“这不是傅大少吗?”王总吐掉嘴里的雪茄,打量着他皱巴巴的西装,“听说你现在在傅氏后勤部?”

嫩模们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傅京洲的指甲掐进掌心,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家父说,想让我从基层历练……”

“历练?”王总挥杆把球击出,白球划过雨幕掉进湖里,“我看是傅家不要你了吧?”

他突然凑近,雪茄味喷在傅京洲脸上。

“听说你上次想求我断了孟氏的原料?可惜啊,人家孟小姐昨天刚和我签了三年合约。”

傅京洲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昨夜苏念发来的消息:“要是拿不下王总,就别来见我了。”

喉咙发紧,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王总,这是傅氏让出华南市场的合作方案,还有……”

“还有什么?”王总接过信封随意翻了翻,突然掏出打火机点燃信纸,“傅少,现在的傅氏,连给孟氏提鞋都不配。”

火苗舔舐着傅京洲熬夜三天写的方案,他眼睁睁看着“合作意向书”几个烫金大字蜷曲成灰。

嫩模们的笑声中,傅京洲突然抓住王总的手腕:“您再给次机会!我……”

“滚!”王总甩开他的手,名贵腕表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王总留步!”傅京洲疯了似的追上去,在会所门口拦住正要上车的王总,“我还有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