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不断弹出消息,她却只是匆匆扫了眼,又蹲下身和工人讨论起印染工艺。

“这批靛蓝染料上色速度比之前快,但固色率还差些。”

她戴着塑胶手套,指着染缸里的布料,“老周,咱们试试把温度再降两度?”

话音未落,助理小吴举着手机狂奔过来:“孟总!直播间在线人数破百万了!订单量已经爆了!”

车间里瞬间响起欢呼声,几个年轻工人激动地鼓起掌来。

孟南夕终于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脸上却只是淡淡一笑:“让客服部门做好售后,别让质量出问题。”

这边刚安排完,手机又响了。

孟南夕看是陌生号码,本想挂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哪位?”

“孟南夕!你到底在哪儿?”电话里传来熟悉又急躁的声音。

孟南夕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是童月。

“你怎么有我电话?”孟南夕转身避开嘈杂的机器声。

“我找了你两天!在你公司楼下等到腿都麻了!”

童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爸他们满世界找我,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孟南夕皱起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骂声。

“童月!你给我站住!”一个中年男人的怒吼震得手机听筒嗡嗡作响。

“南夕,救我!”童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恐,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响动,电话被挂断了。

孟南夕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心跳陡然加快。

她脱下手套扔给小吴:“公司的事你盯着,我出去一趟。”

车子刚驶出工厂大门,助理就发来消息:“孟总,童氏集团的人联系我们,说想谈合作,约您明天见面。”

孟南夕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冷笑一声:“好个童家,用合作当幌子,想逼我交人。”

晚上十点,孟南夕终于在城郊的一家小旅馆找到童月。

小姑娘蜷缩在破旧的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膝盖上还蹭破了皮。

“你怎么弄成这样?”孟南夕蹲下来,声音不自觉放软。

童月扑进她怀里,哭得肩膀直抽。

“我不想嫁……我逃出来了,结果我爸说我丢了童家的脸,要把我抓回去……”

孟南夕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怕,有我在。”

孟南夕摸出手机给律师打电话。

“先给童月找个安全的地方,顺便查查童氏这次所谓合作的底细。”

第二天,孟南夕准时出现在会议室。

童父西装革履坐在主位,看见她身后空荡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孟总,我听说小女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童董说笑了。”孟南夕优雅地抿了口咖啡,“不过合作的事,我们还是先谈谈具体条款吧。”

她把文件推过去,“听说童氏旗下的纺织厂还在用含甲醛的染料?这样的产品,我们孟氏可不敢要。”

童父的脸涨得通红:“孟南夕!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童月在你那儿!”

“童董这是谈合作,还是来兴师问罪?”孟南夕摘下眼镜擦了擦,“如果没有诚意,我们可以终止谈判。”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律师匆匆进来,在孟南夕耳边低语几句。

孟南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手机屏幕转向童父:“童董,这是您和地下钱庄的转账记录?如果曝光出去……”

童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孟南夕关掉手机,“第一,取消和童月的婚约。第二,公开道歉,承认童氏产品存在质量问题。第三……”

她顿了顿,“把名下那家污染超标的纺织厂低价卖给我。”

童父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这是趁火打劫!”

“不,这叫公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