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也想到了我的导师。”鹿蹊按着撤回键将画布上突兀的线条清除干净。

【老婆的导师一定特别厉害叭!毕竟很多太太都说老婆基本功变态,技术超牛逼】

回国后,鹿蹊有段时间状态非常差,他开始钻入牛角尖,不擅长画人物就反复去画。

只画人。

甚至……是去画张力最强,情绪表达最直接的人。

鹿蹊看着自己画布上抬手抵在唇边的金发神父,眼帘低垂,忽然,笑了下。

要是让导师知道,他现在都在画一些什么东西,大概会气得抄起鸡毛掸子追着他满院子狠狠打吧。

下播后,鹿蹊静静坐了一阵。

他看向旁边季空青的书桌。

书桌上静静躺着一张中午刚写好的婚礼请柬,请柬的字大多数是季教授写的,而导师的名字和右下角的邀请语则是鹿蹊填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交融在一起,就像是走在两条路上,到交汇处相遇后选择携手共度的两个人。

鹿蹊掏出手机给季教授发了条信息,抬手关了电脑,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

***

冷教授是华裔,她的丈夫和女儿都是中国人,而她自己也有回到祖国落叶归根的想法。

这次回国,暂居的城市恰好就在鹿蹊所在的隔壁市,开车过去四个多小时。

鹿蹊去之前回了一趟自己的房子,犹豫了很久,带走了画室存放的几张色彩作品和素描速写。

但因为收拾得有些仓促,鹿蹊没能意识到速写本里之前随手夹进去藏好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