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痛苦闭上自己的眼睛,侧头把脸迈进充满消毒水味的枕头里。

……太他.妈羞耻了。

扒季教授衣服,扯季教授内.裤边边,抠季教授腰窝,在季教授换衣服的时候抢季教授的皮带

桩桩件件,是完全可以被盖章定论成性.骚.扰的程度。

婚内性.骚.扰。

有这个定义吗?

有的吧……不管婚内婚外,在另一方没有允许的前提下这样那样,怎么想都……

啊啊啊啊啊!!!

鹿蹊整个人缓缓滑进被子里,蒙头将自己严严实实盖住。

病房的门被推开又合上,拎着一兜药的季空青走进来,见鹿蹊醒了,脚步加快赶到病床边。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季空青动作熟稔地掀开被子,将里面蜷缩着的鹿蹊掏出来,伸手覆在鹿蹊的额间,感受了一下温度,眉头微缓。

已经不烧了。

季空青用温和的语气哄着鹿蹊:“坐起来喝点水,好不好?”

说着,季空青拿过床头柜上之前晾过的开水,杯子里甚至还细心妥帖地插了根吸管。

这一套操作水到渠成,完全没有之前的客气绅士,可想而知都经历了什么。

鹿蹊简直羞耻加倍。

他当然知道季空青为什么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和他说话。

因为发烧时候的鹿蹊智商好像真的倒退回了鹿小蹊,说话就得哄着顺毛捋才会听话。

鹿蹊满脸通红地坐在床上,脚趾绷紧在被子里疯狂搅动,抱着季空青递过来的杯子,声如蚊蝇:“谢谢……早上的时候,对、对不起。”

今早的鹿小蹊是爽完了,但现在绝望的鹿蹊又有谁来拯救。

看着身前窘迫到恨不得劈开病床钻下去的鹿蹊,季空青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就像是一场美梦,猝不及防迎来了清醒的时刻。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重新变回那个温和绅士的季空青。

他微微笑着,眼帘低垂:“没什么应该道歉的。”

“医生说你最近应该是休息得不好,免疫力降低,气温骤降后感冒又长时间接触过敏源,所以才会过敏反应加剧。”

“烧退了就没事了。”

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的鹿蹊自然错过了季空青的变化。

听到自己是感冒发烧叠加了过敏,鹿蹊这才明白为什么以前过敏都是先起疹子,最多就是晕一下,不太会高烧,这次反而情况不太一样。

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鹿蹊也放心了:“没事,我过敏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行。”

季空青并没有拿到鹿蹊的病例,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鹿蹊有过敏源。

他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神情严肃:“我可以知道你的过敏源吗?或者说,生活中还有哪些是需要额外注意的事?”

鹿蹊揪着自己的耳垂,眼睫扇动:“也没什么……就是,乳胶过敏。”

最后四个字说得极其小声。

鹿蹊从来不知道,这四个字居然可以这么烫嘴。

但他和季空青不是形婚,所以有些事……总要知道的。

鹿蹊偷偷抬眼看季空青。

季空青显然愣住了,但他第一反应不是鹿蹊预想中的害臊躲闪,而是深深皱眉,面色凝重且自责。

“是床垫的问题?”

鹿蹊:“。”

他真的很想问季空青是不是就真的只想到床垫,而不是别的什么更乳胶的东西,但显然,他是问不出口的。

所以鹿蹊最后只应了句:“……估计是。”

季空青没再说话。

正当鹿蹊以为这个话题暂且告一段落时,低头在手机上点了一阵的季空青又道:“这周围就有一家大型商场,等下我过去一趟。”

“可以把家里用的床垫品牌型号发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