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更怕程嘉逸根本不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小丑把戏。
之后,我给孙晨打了电话,请求他抽空陪我一起疗养院看我爸。
找孙晨还是那个原因,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我身世背景的男性,以前他也陪我去看过我爸两三次。
刚来这座城市时,我给我爸租了个房子,找了保姆,但因他常年瘫痪在床,精神状态不太好,患有躁郁症,经常将床边触手可及的东西扔到保姆身上,别人靠近他,他就恶言相加、暴力以待。
我也没有精力照看他,不得已,我将他送进了精神病疗养院。
我不敢一个人去看他。
我怕他打我。
我怕他心疼我,责备我的钱来路不正,从而怨恨自己无能。
最怕他白着头发,用那张苍老扭曲的脸,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带他回家。
现在我准备带他回家了。
0029 父亲(虐?慎入
十二月末,天空像老旧的锅盖似的,阴沉沉地罩着大地。霜风紧凑,干巴巴的树梢仿佛被冻成了铁丝,僵硬地随风摆动。
我坐进孙晨的车里,瞧见他神色懒倦,眼圈乌黑,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听见动静,从眼缝里瞄了我一眼,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哼哼,算是和我打过招呼了。
在行驶途中,孙晨安静地打着瞌睡,我刷着手机,在招聘网站查看我老家县城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车厢中一片静谧。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听见孙晨啧了一声,我以为他是睡得不舒服,抬眼看向左手边。
结果孙晨莫名其妙地来了句:“女人,你是在钓我么?”
我一脸黑人问号,不懂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睡懵了。
孙晨掀起眼皮,用不怀好意的目光锁定我的脸颊,再次调笑道:“说,是不是在钓我?”
我没忍住,冷哼一声:“抱歉,我对随叫随到的狗男人没兴趣。”
孙晨轻点下颌:“那我就放心了。”
此刻我确定孙晨大概是敏锐地发现什么了,也可能是知道程嘉逸带他老婆去了马代,误会我不开心了,故意逗我呢。
过了一会儿,孙晨又说:“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对你的注意。”
我:“男人,你的油腻我真的不堪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