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地问:“这怎么能忘了呢?”
程嘉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宝,这些细节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我认为他有意隐瞒,却撬不开他的嘴。
于是,我编造了一个故事。
我说:“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而心动呢?我上学时特别喜欢蒋凯乐,每次路过篮球场,我都要假装不经意地偷看他投篮时帅气潇洒的身影。每次有风吹来,我都感觉那风是在替他拥抱我。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每次和他做爱……”
我边说边观察程嘉逸的反应。
只见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方向盘,脖间和手背上的青筋越来越凸出明显。
萦绕在车厢里的空气凝结变冷,似乎连车窗外的夜色也愈发阴沉可怖了。
直到我说出「每次和他做爱」,程嘉逸的脸色直接变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道凌厉骇人的眼刀丢过来:“你能不能闭嘴啊?你信不信我现在掉头回去撞飞他?”
我早已习惯了程嘉逸看向我时深情专注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接到这道阴鸷狠厉的眸光,加之周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语调的震慑力,吓得我屏住呼吸,后颈发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纵使老虎被豢养在笼子里,被磨掉尖锐的爪牙,也无法改变它狩猎食肉的天性。它是百兽之王,不是会窝在我怀里,任我肆意揉搓的大猫。
此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玩脱了。
随机抽取一名好心人告诉真真:玩脱的可不止你一个。
0092 车厢里互相报复的吻
被程嘉逸这么一吓唬,吓得我什么眼泪、心酸全都没有了。
等我回过神来,关闭音乐。
车厢立刻陷入一片寂静。
我头靠车窗,阖上眼帘假寐,偷偷从眼缝里观察程嘉逸阴沉的侧脸。
若是从前,我肯定会讥讽他吊着张脸,跟吃了屌似的,但此刻我什么都不敢说了,甚至连取悦他、哄他开心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与此同时,我也隐隐有些懊悔,就像程嘉逸说的那样
这嘴怎么能那么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