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在大街上逮到的?”大胡茬的男人满脸猥琐,“这种成色的人鱼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到陆地上?还没有自伤?”

另一人补了句:“他身上带着圣院徽章, 恐怕是圣院学徒。”

狄诺科灰色的瞳子骤然一缩,心里那不愿承认的猜测也瞬间成型。

刹那间,难以遏制的怒火在心口翻涌,灰色的眼瞳淬上了近乎阴毒的寒光。

紧接着,大胡茬男人继续说道:“他要是圣院学徒,就不能留活口了。”

且不说其他人情绪发生了转变,狄诺科光是听见这句,就已经抬起了手。

巴掌那么长的一把匕首从大胡茬男人的太阳穴处穿过,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狄诺科见匕首攻击无效, 又想起这是幻境,就强行按耐着翻涌的怒火, 当一位不太淡定的观众。

男人们在杀和不杀之间选择了前者,狄诺科便见其中一人走上前,费劲巴拉地搬开了水晶棺棺盖,而其他男人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变动在这一刻发生。

狄诺科眼睁睁看着搬起棺盖的男人身体变得僵直无比。

水晶棺中,一只被铁锈缠绕着的白皙的手缓缓抬起。

伴随时而清脆,时而模糊的铁链碰撞,金属声响,银发的少年从棺中缓缓坐起。

棺中都是水,赤果的少年起身之后,便顺势掀起了一小阵细碎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