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似乎都能自圆其说。

也能解释为何当年东宫和巫族都遭了灭顶之灾，却独独留下了那位侧妃的孩子……

“秋猎皇帝遇刺那一次，还有雍州的祸事，国师是不是都取了你的血？”萧宸有些急切的问道。

梁泽点头，“你怎会知晓？”

“我并不知晓，猜测而已。”

先前的一些疑云，萧宸此时只觉豁然开朗。段风行刺皇帝，既然能重伤皇帝，为何不用点更毒的手段？

所以当时段风或许给皇帝用了蛊，而皇帝并没有死。

而这一点，也让段风确定，有梁泽的存在。

雍州的事，巫族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找到梁泽。所以在雍州祸事解决了之后，国师等人去了青州，道观才会连续几夜遭人闯入。

巫族应该不知晓那位侧妃生下的是男是女，故而弄错了人，带走了大公主？

“这么说，你的血能解蛊毒……不，或者说是你体内的蛊很厉害。”

萧宸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那位侧妃自知逃不出去，为了保护腹中孩子，有没有可能给皇帝下了某种厉害的蛊，用来钳制皇帝？只有让梁泽活着，皇帝才可以继续存活？

“我实则不太能看懂母亲留下的手札。虽有人给我寻来了这些书，可我也只学会了一些南疆的文字，手札里另外的……我看不懂。对于巫族，对于蛊，我知晓的不多。

“我想见一见巫族的长辈，若是能看懂母亲留下的手札，或许我想知晓的种种，便都清楚了。”

“那么给你送书的人，又是如何同你说的？”

“他说他曾受过母亲的恩德，不过不算东宫之人，故而当年东宫的事并未被株连。母亲自知没有活路，便将手札托付于他，让他在宫中若有能力便对我照拂一二。

“他说，先太子乃是被皇帝所害，母亲才生下我，便也被皇帝害死，包括巫族也因为母亲的缘故被灭族。

“皇帝之所以留着我的性命，是因多年前有传闻，巫族有秘宝，得知可求长生。而寻访秘宝，少不得巫族嫡系的血。剿灭巫族，一是为了杀尽母亲的母族，二便是为了得到秘宝。”

“各有说法，你若想知晓当年的事，看懂手札是一个法子，找寻巫族老一辈的人，也是一个法子。”

梁泽取出一个匣子来，打开匣子，里头几是本泛黄的书册，还有一个画轴。

“这便是那人交给我的。”

萧宸拿了书册翻看，和先前他从梁泽这里拿过的那一冊一样，大多用的是巫族的密文，实在看不懂。

他便又将那一幅画轴打开，当即愣住。

“怎么会……”萧宸瞪大了眼，呆呆看着画中人。

十六七岁的少女，拿着纸鸢，笑起来明媚耀眼，似是漫山的荼蘼盛放。

这张脸，即便增添了岁月的痕迹，他也依旧能一眼认出来。

“段姑姑……”

“那人说，这是母妃的画像，先太子亲手所绘，那时候母亲还没入宫。”

蓝夫人说过，先太子侧妃有个双生的姐姐，长在巫族族长身边，自幼天赋卓然，故而早早便被巫族奉为圣女。

一模一样……

难道段姑姑便是那位巫族的圣女？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和段姑姑很像，想来她就是你母亲的那位双生姐姐。”

“她真的和我母亲很像？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她？”

“暂且不能，我说了她所居之地离着很远。不过我会将你的事传信给她，若她想见你，我会安排。”

“这些东西，我想暂且交给你。出宫之事，未必能成。我若带着这些东西……”

“往宫外送东西，总比送个大活人简单。你先出宫，我随后会安排人将东西给你送去。”萧宸也知晓梁泽没说出口的话。

这些手札，或许写了很重要的东西。若是落在皇帝手里，不知会如何。

且把这些东西交给梁泽的人，或许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