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七八年了,紧缩了多年的绳子马上就要迎来被割断的时刻。

而总有眼光超前的人民群众,早已在试探中迈开了步伐。

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到了营区下训时间。

陆时安和其他男人们一起走回来,远远看到文苒苒和儿子们,脚步加快走过去。

本来还在跟一起侃大山的其他人一转头看到陆时安没了,都露出??的表情。

服了。

知道你看重媳妇跟孩子,那也不至于中午才回家过一趟,这会儿就跟十年没见过一样啊。

眼见到了做饭时间,军属们也散了。

张大娘留下几个笋子,李慧笑呵呵给文苒苒把笋带回去,也先走一步。

陆时安从口袋里掏出被体温捂热的手套让文苒苒戴上。

稳稳叮叮和兜兜看到爸爸回来,小脸笑成了三朵花,全扑进陆时安怀里。

一叠声的爸爸,此起彼伏,喊得文苒苒头都大了一圈。

孩子之前学说话的时候陆时安要强,现在如愿以偿,在家里三个崽叫得最多的人就是爸爸。

只要爸爸在家,口渴了喊爸爸,困了喊爸爸,就连拉臭臭,都得让爸爸看他们拉。

也因此,陆时安既痛苦又幸福,毕竟谁家孩子表达喜欢,是非得沾老父亲一身臭啊?

每到这时候,文苒苒都事不关己地看热闹,并叮嘱陆时安一定要洗完澡再进房间。

陆时安拉开军大衣,宽大的军大衣把三个崽齐齐裹住,“下午乖不乖,有没有吵妈妈?”

“没有哦,我们很乖,还给妈妈倒水喝......”三个崽黏糊糊的,兜兜还凑上去,在陆时安的脸上亲了一口。

陆时安心都化了,用这个姿势将孩子们抱起来。

叮叮和兜兜觉得好玩,兴奋地举着自己的手在脑袋顶上拍。

稳稳有点害怕,扭了扭身子,朝文苒苒伸出手,“妈妈,怕。要抱。”

文苒苒伸手把他抱过来,不强迫孩子要“勇敢”。

等回了家,表姨去做饭,陆时安拿上工具,给平安稳固猫窝。

稳稳坐成一团,和猫猫平安排排在旁边看。

兜兜去黏糊妈妈了,叮叮拿着陆时安前几天做的木头枪自己玩得高兴。

修理猫窝要钉钉子,陆时安提醒边上的稳稳不用害怕,稳稳镇定地点了点头。

“爸爸,我不怕!”

结果陆时安每捶一下,稳稳和平安就十分整齐地颤动一下,让陆时安有点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将猫窝修好,陆时安刚过去准备洗手。

叮叮把木头枪一扔,双手捂住撅起来的屁股朝他跑来。

“爸爸,我的屁股要吐了!”

陆时安赶紧把儿子抱起来去方便。

结果这还没完,晚上吃饭,叮叮指了指碗里的玉米糊糊。

“爸爸,这个好像......”

预知了崽子要说什么,陆时安连忙伸手打断,“好好吃饭,不许说话。”

好吧。

叮叮遗憾地晃了晃自己的腿,埋头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陆时安则难得浪费地把碗里的碴子粥往边上推了推,实在消受无力啊。

日子就在这种平淡又时不时夹杂着鸡飞狗跳中过着。

五月,文苒苒再次跟组。

许汾这次拍的电影是一部现实主义抗战片,除了文苒苒外,许汾还另邀了一位编剧。

许汾特意向文苒苒解释,“......绝对没有觉得你不行的意思,毕竟是你不熟悉的题材,特别是战争场面......”

文苒苒笑着打趣道:“没想到许导心思竟然这么细腻呀,还怕我觉得心里不舒服特意解释一遍。”

“放心吧,我没这么自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更何况,你是导演,剧组里面你说了算,不用跟我费这么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