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医生,梁知洲年年送的生日礼物,都是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医学孤本。
明明自己对那些术语一窍不通,还是会特意关注那些医学类的期刊,论文,整理成册后给她送过来。
梁知洲要去当兵的那一年才十几岁,为了不耽误她第二天的考试,梁知洲前一天晚上来跟她告别。
当时他嗓子跟鸭子差不多,笑嘻嘻地说万一走运,自己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将军,陆时晴就不一样了,她肯定能成为最好的医生。
小小的一个考试而已,不用紧张,因为世界上没有陆时晴做不到的事。
少年时候的心动,那么短促而不自知。
认识二十八年,加上入伍,今年是他们分开的第十三年。
“梁姨,这封信虽然迟到了很久,但幸好,还有让我送出去的机会,您就不要阻止了,可以吗?”
梁蓉擦了擦眼泪,拉住陆知晴的手,一时间内心翻腾,开不了口。
要是早知道。
如果不送知洲去当兵,两个孩子也就不会这么苦。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现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梁蓉只拍了拍陆时晴的手,问道:
“这件事,你爸妈知道吗?”
“你跟知洲以后会怎么样梁姨先不管,但是时晴,现在的知洲,和以前区别很大,就算你做好了心理准备,你父母那边能不能接受,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先打个电话,跟你父母赔个罪,问问你他们的意见,之后你再做决定,可以吗?”
感情的事,是谁也说不准的,也是会消磨的。
可能现在热血上头,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路有多难走。
如果在声龄和振军不同意的情况下,她就这么顺了时晴的想法,万一将来出现了变故,到时候时晴已经违逆了父母,她又该怎么办?
她不能不替孩子们多想一些。
梁蓉是这样打算的。
哪知,电话拨通,她才歉意十足地说明了事情原委,那边陶声龄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事时晴早就和我们说过了,只要孩子们都同意,我跟老陆没什么意见。”
梁蓉意外,“声龄,你就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陶声龄语气夸张,“时晴和知洲都多大的人了,无论做什么决定,他们心里肯定都是慎重考虑过的,只有我们当父母的,才一直不放心,把他们当孩子,外边像他们这么大的,都快当爷爷奶奶了!”
想起之前老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句知洲没有生育功能的事,陶声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嗐,一时没注意,差点揭人伤疤了。
梁蓉倒是不怎么在意。
儿子能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至于后代不后代,人总不能什么都想要占一头。
两边父母就这样达成了统一。
对于陆时晴和梁知洲的事,他们不管,随两人去发展。
陆时晴气哼哼地跟文苒苒抱怨,“以前不知道梁知洲能有这么难搞,早知道就把他写给我的那些信都拿过来甩他脸上,省得现在跟个耗子似的,看到我就跑。”
可能是听到了“耗子”这个词。
文平安本来正在窝里睡觉,闻言耳朵蹭的一下竖了起来,抬起黄澄澄的圆脑袋机警地四处巡视一遍,确认没有闯家贼之后,伸了个懒腰重新睡了回去。
文苒苒已经从陆时晴和婆婆的嘴里听说了他们之间的事,闻言安慰了几句。
“如果我是他,现在肯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喜欢但自卑,只能避着你。”
“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彻底恢复记忆了呢。”
每次从家里送出去给梁知洲的东西里,她都适量加了灵泉。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梁知洲的记忆就能彻底恢复了。
她又不敢一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