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能有一个这样互相惦记,不需要见外的朋友,是多难得的事。
看着外面陆时安有条不紊地在水管处洗碗的身影,视线挪到一看就满脸幸福的文苒苒身上。
紧接着,齐新竹又看了一眼明明一样的年纪,却还跟没有开窍一样的女儿,摇了摇头。
前几天媒婆跟她提了一句,说是有个和灵秀年纪相仿的男同志长相端正工作稳定,家里父母也好说话,跟灵秀相当般配。
因为之前女儿跟她说过暂时不想找,所以齐新竹当时拒绝了。
现在自己马上也要有工作了,再加上有了文苒苒这个幸福的先例在前,齐新竹心思微动。
要不找个时间跟灵秀提一提,万一她改主意了呢。
哪有姑娘家真的不嫁人的,前头那家的女儿是家里情况特殊。
否则快三十了还没嫁人,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
齐新竹正想着,不隔音的院子里面,就爆发出一阵打骂的声音。
陆时安端着碗走到院子那一排水龙头前面,正拿着丝瓜瓤洗碗,看到他出来,同院的几个婶子端着饭碗就走出来开始八卦。
“小伙子,你是赵家什么人哪,以前没有见过你,过来做客,怎么还让你洗碗的?”
“你是灵秀她同学的对象不啦?”
现在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哪家来了什么人,跟这家有什么关系,都算是生活里的调味品。
不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晚上睡觉可能都睡不着。
陆时安只道:“我是跟我媳妇儿一起来的。”
哟,还是个北方人来。
听到这话,不少婶子大娘都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看着板正儿的,没想到已经结婚了。
其他本就有了猜测的大娘脸上露出善意的笑,“结婚了?结婚了好呀,家里有兄弟姐妹么有的,要是有年龄合适的,我们可以给介绍对象的。”
“你媳妇就是我们海市的,是不是比你们北方姑娘温柔多嘞~”
不等陆时安回答,几个婶子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互相看了看,也顾不上管陆时安了,直接转移阵地,都围去了院门口。
陆时安没在意,洗干净碗之后又用抹布擦干,放回了赵家屋里。
等他一回头,文苒苒和赵灵秀母女俩不见了踪影。
也跑到了院口看热闹。
陆时安眉心一跳,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不远处,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正被人往院子外面赶。
从院子里伸出一根臂粗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朝着他身上打去。
“滚,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蠢笨如猪的儿子!”
“连最基本的数列都做不出来,你有什么脸吃家里的饭,没有进益的东西,社会的败类。”
男孩不过十一二岁,被打得站都站不稳,文苒苒看到都觉得痛,他却像是习惯了似的。
连一声都没有吭。
文苒苒皱眉,“打人的是这孩子的爹?下手也太狠了,是亲生的吗?”
就算是抱养回来的,也没有像这么没人性的吧。
齐新竹叹道:“是亲的,李教授以前还是海市大学的老师呢,脾气很好,被举报之后,一大家子,全部在乡下待了十几年,回来之后性格就变成这样了。
不爱跟人交流说话,三五不时就在家里发脾气。
李漠这孩子也是可怜,家里出事的时候他还在肚子里,听说生他的时候,他妈难产,李教授又被折磨得精神有点不正常了,所以李漠经常挨打,要不是有他姐姐......”
齐新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打孩子的动静愈加严厉。
眼见李漠被一脚踢倒,文苒苒看不下去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骨头都还没有彻底长成,当爹的受了少苦,都不是拿孩子撒气的理由。
齐新竹和其他人却一把将文苒苒给拽住。
“别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