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同志,谢谢你的配合,今天叫你来,是有别的情况要问。”其中一个军官拉开椅子坐下,空荡的问询室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应芳芳低头咽了咽口水,又要问什么?

“根据调查,上两个月,你总共去了四次小南港见亲戚,可据我们所知,在此之前,你跟这个亲戚似乎来往并不密切。”

话说到这里,应芳芳其实已经开始有点慌了。

不过看两位军官态度没有那么强势,又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自己当时做得隐蔽,应当不会有什么纰漏。

应芳芳淡定道:“我在文工团没什么朋友,再加上嫁人之后过得不是很好,我的丈夫无业,还总是找我要钱,我心里有许多的苦,想找人说一说,算是一点宣泄吧

......毕竟是亲戚,虽然以前不亲厚,比起别人,还是更好开口,她也给了我很多安慰和建议。”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确实也是如此。

一直在做记录的那个军官抬头看了她一眼,负责问话的则点了点头。

应芳芳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但是没等彻底放下来,问话的军官又说话了。

“去见了亲戚当人证,回来时偷偷往小北港跑一趟,查起来确实不容易怀疑到你身上。”

“可惜啊,被人看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军官语气很淡,但是在应芳芳听来,无异于平地惊雷。

问询的本子被翻到某一页。

“上月十二号,你从亲戚家中返回,但是并没有回来文工团,而是从小路到了小北港的兽医站附近。”

“一个陌生面孔,是觉得自己藏得好,不会被人给记住?”

“你有一件暗青色的衬衫吧,掉了一粒扣子,对还是不对......”

问询还在继续,可应芳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听力。

只能看到军官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恍惚到听不清他都在说些什么。

明明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甚至那些兽药她也不是一次偷的,分了好几次,就是怕引起注意。

怎么会被发现呢?

另一边,医院里吴金花也在重新接受问话。

“当天我一直跟着应芳芳,连她去厕所的时候,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奇怪的事?好像没有......”

“我,我就是偷偷翻了一下她的包,想看看她准备了随多少礼,看到是一块钱的红包。

后来觉得脑袋有点晕,就在不远的地方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

有了这个突破口,调查的进展变得异常顺利。

应芳芳起初还想狡辩,但在事实面前,最终只能供认不讳。

跟文苒苒猜测的差不多。

她想害的其实并不是吴金花,吴金花只是她想利用来给自己制造证据的工具人而已。

那个红封,有短暂的致幻作用。

趁着吴金花迷糊的时候,应芳芳翻过窗户进了暂时用来放东西的杂物间,将药倒进了胡蓉水壶。

她知道婚宴结束后,肖俨明是要去招待所安置自己的父母的。

所以做的打算,是胡蓉喝了药,在回他们租的那个房子的路上药性发作,被村里的老光棍,或者娶不到媳妇的二流子捡回家里。

这样,胡蓉就会在自己结婚的这一天,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她自己身在泥沼,看着发着光的胡蓉,就想把她一同拉进来。

只有这样,那颗嫉妒到快要破碎的心,才能稍微好过一点。

当然,应芳芳是不承认自己嫉妒的。

在她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胡蓉欠她的。

是胡蓉先误导了她,才让她一头撞进程争先的谎言里,过得不人不鬼,丢尽了脸面。

可她筹划了这么多,却没想到最后那水竟然被吴金花那个蠢货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