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大牛还是个小孩，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要不是陈应国工资和津贴都不错，养了两个男娃，还真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三家人总共是七个大人三个小孩，家里的方桌坐不下，李慧过来的时候，特意让陈应国把家里的桌子给带上了。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放上两个黄泥做的烧炭炉子，咕嘟咕嘟烧开，热气模糊了窗户，氛围一下就上来了。

冬天水冷。

三个男人主动揽过了洗菜的活儿，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手冻的通红。

陈应国咋咋呼呼的叫，“媳妇儿，媳妇儿，菜不咋脏，洗两遍差不多了吧？”

“安分点。”李慧赏他一个白眼，“都是干一样的活，人家小陆和柳营长怎么不像你这么嘚瑟。”

陈应国摸摸鼻子，这么多人呢，倒是给自己点面子啊。

嘴上讨个好都不行了？

欸。

真是结婚久了，缺乏激情了。

想当年新婚的时候，自己干啥媳妇不说他好。

张大娘闺女肖如梅坐在椅子上扶着肚子，柳成锋过去问道：“孩子没闹腾你吧。”

“乖着呢，没闹。”

“那就好。”

陆时安把菜分类摆上桌，在脖颈里将手捂热，过去接过文苒苒手里的菜刀。

“这里我来，苒苒你去跟张大娘和李嫂子说话。”

文苒苒：“不用，你去后院杂间把炭多弄点出来，免得等会儿火不够。”

“再把窗户开大一点。”

现在还不像后世有专用炭，都是普通的木炭，烟灰比较大，也不耐烧。

现实条件就摆在这里，只能尽量克服了。

大人们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几个孩子也不怕冷，由大牛带着二牛和柱子两个小弟，以及文平安一只猫在屋檐下玩起了木头人的游戏。

文苒苒看着都觉得冷，“要不要把他们叫进来，天怪冷的，万一冻感冒了......”

李慧摇头笑道：“一看你就是没养过孩子，这么大的娃，根本关不住，你越叫，他们越往外跑。”

“别看手是红的，他们可不冷，疯一疯身上就暖和了。”

“真冻到了也没事，大小在家属长大，皮实，喝点热水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文苒苒：“......”

真是朴素又直接的育儿方式啊。

学到了。

菜很快就备好了。

虽然羊肉卷没有，但是羊肉片都切成了能透光的薄薄一片，足足几大盘。

柳成锋还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三斤牛肉，一半被文苒苒腌制好准备做烤肉，一半烫着吃。

另外还有一锅炖了几个小时的萝卜羊骨汤，小菜就是园子里的菜苔和白菜。

烤肉这边文苒苒主要准备的是五花肉，在炭火上一烤，滋拉冒油，简直香得不行。

“大牛，带弟弟们进来吃饭。”李慧一喊，大牛就左手牵着二牛，右手牵着柱子过来了。

嗅着鼻子发馋，“妈，好香啊。”

“能不香吗，赶紧，洗手吃饭。”

“好嘞。”

都不用大人帮忙，大牛领着两个小弟洗干净手，老老实实坐上了椅子。

李慧觑他一眼，“大牛，你下去。”

“让你洗干净点，你还怪会糊弄人，两个手指头在水里沾了一下就算洗了是吧。滚过去重新洗。”

大牛半点被拆穿的尴尬都没有，麻利道：“好嘞。”

大家都笑了。

虽然没有酒，一顿饭吃得也是尽兴。

饭桌上男人谈论着不涉密的部队事务，女人们也有自己的话题，至于几个孩子，更有自己的小世界。

除了偶尔三个男人会给自己妻子夹上两筷子菜外，互相都不怎么打扰。

大牛照顾着两个弟弟，偶尔还趁大人们没看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