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朕的骨韘丢了,派人去找找。”

贺阑不动声色应道:“是。”

两?队禁卫军分头在长?庆殿附近搜寻,长?庆殿不大,很快便翻了个底朝天。

偏殿的门紧闭着,几名禁卫撞开了门。

姜窈在在长?庆殿匆匆见了孩子一面,就?被嬷嬷催促着回到了猗兰殿。

这一夜梦里都是那孩子的模样,她恨不得能一直这样沉睡下去,不要醒来。

第二天一早,许久未曾登门的谢姨母和表妹谢晚月入宫求见。

她不明原委,只听通传的宫人说?她们二人哭哭啼啼的。

两?人一进来,就?扑通跪到地上。

“娘娘,您要给晚月做主啊!”谢姨母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姜窈相信岑晏的为?人,料定此事必是有人背后捣鬼。

“那你和岑晏……”

谢晚月哭得眼睛通红,“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是想出去的,可?谁知殿门上了锁,屋子里还?有人点了迷香。”

“表姐,你帮帮我,现在这事闹得尽人皆知,我活不下去了!”

姜窈扶起她,问道:“岑晏不想娶你?还?是你不愿嫁他?”

谢姨母跪在地上哭天抹泪,道:“陛下已经?给他们二人赐了婚,诏书今日一早就?送到了我们谢家,可?是那个岑晏,他竟要辞官离京,晚月怎么能跟着他去外头受苦?他辞了官,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前程?”

姜窈喃喃自语:“竟是这样。”

谢晚月害人不成反害己,因果报应,不足为?惜,但毕竟是她亲表妹,她也无法放任不管。

“姨母,你们先回去,我想想法子。”

如?今她在京城就?剩下姨母这一门亲戚,她秉性善良,姨母家遇着难事,她也不好袖手旁观,况且,这事恐怕也是裴涉顺水推舟所致。

若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又?怎么会弄错了人,平白无故将岑晏牵扯进来。

岑晏无论?是辞官离京还?是留在京城,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他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本应一生顺遂的,却遭此一劫,丢了大好前程。

谢姨母走后,姜窈在妆镜前坐下。

夏蝉隐匿在树叶间,乌云蔽日,天光晦暗,越来越闷热,仿佛有一场初夏时节的暴雨将至。

宫婢打开窗牖,风里夹着燥热,阴云笼罩的天幕压着红墙碧瓦的皇城,黯淡的光线抹去了所有的颜色,金碧辉煌的殿宇也成了灰白砖瓦垒砌的死物?。

姜窈跪坐在菱花妆镜前,光滑的铜鉴中,人面姣好,青丝如?瀑。

因起得迟,未曾梳妆。

她对裴涉,失望透顶了。

今日的药也没吃,在妆镜前枯坐了一整日。

容颜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可?她都快不认得自己了,清清白白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如?今这个和小叔子苟合的妖妇。

果真回不了头了吗?

裴涉几乎每夜都是到了掌灯时分才过来,今夜亦是如?此。

姜窈往日还?有些躲闪,今日却只是像个毫无生机的傀儡。

她甚至不曾抬眼,低垂着眼睫,静默无言。

裴涉在她身后俯下身时,她也不看他,到了如?今这一步,她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发问:“是你做的?”

“嫂嫂所指的是何?事?”裴涉凝眸注视着镜中人,镜中美人却垂眸敛目,不为?所动。

她颈子上还?留着昨夜欢爱的痕迹,那时候分明还?失了神魂似的喘息,哭求,杏眼水艳艳地瞧着他,这会子又?换了个人似的。

他目光冷了下去,嫂嫂大抵是为?着那个岑晏同他置气。

如?此看来,她还?真真是把她那个旧情人放在心尖尖上了,为?了这种?小事,也要同他生气。

姜窈拨开他抚在她肩上的手,“别装了,裴涉,岑晏的事是你背地里捣